泥像,最外侧的被火浪掀翻,落地摔裂,泥壳下竟流出鲜血,血泥里滚出一颗心脏。

    …………

    入夜前。

    “老朽这一脉最擅‘封坛拜将’之术,供奉战殁猛士之魂魄,采集沙场凶戾之气,以香火愿力调和,再借星斗之力镇伏,转凶为吉,化恶为善,点化为灵官神将,比之寻常猖兵猖将不知胜过多少。”

    “府中二十八星宿供奉经年,已成气候,护正辟邪不在话下。奈何仍属鬼类,难抵魙这天敌。然恶鬼见识短少,不晓法术精妙,只道杀了灵将,却不知老朽术法的基底在这二十八具甲胄之上。”

    “府中护卫皆是沙场猛士,武艺精湛,愿意献身为灵将,抵挡恶鬼。”

    李长安道:“老供奉祭拜这铠甲活人怕是穿不上吧?”

    旁边有护卫尚能言语:“我等弟兄受节帅恩养多年,何惧一死?更何况,若落入恶鬼手中,倒不如死了痛快。”

    李长安不再质疑。

    老供奉继续道:“甲胄虽在,仓促披挂怕也不能驱使其中神力,需以秘法相连。切记,万不可让恶鬼闯入庙中,破坏台上泥像。”

    “否则,法败矣。”

    …………

    燃烧的残破梁椽在“噼啪”声中成片坍塌。。

    泥塑一个个被砸倒,鲜血流淌下神台,心脏跌落入火灰。

    几员奋力与鬼卒的灵将动作一滞,突兀没了声息,恶鬼们趁机一拥而上……

    庙外。

    李长安被两柄短剑再度拦住前路。

    身体突兀发沉,惊觉脚下竟生出一团影子,在地上“嘻嘻”怪笑。

    上方振翅声扑簌,一支黑羽飘落肩头。

    耳边再听着呢喃,眼前影障重重,瞥见那对红男绿女不远不近吊在身侧。

    庙内。

    老供奉颤巍巍爬起,试图扶起法坛,却见点点星火密密浮起,向着庭院上空汇去,凝聚成一团火花。

    仅仅几个眨眼。

    火花膨大成一个旋转的大火球,拖着长长尾焰,在老供奉绝望的眼睛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孽、障!敢尔!”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金光掠过屋脊,与火球当空一撞。

    无有撞击之声,唯见星火漫天,火球已倒飞而回,砸入庭院,翻卷起火浪四散。

    李长安趁机跳出重围,那金光亦落下,化作一人,护在庙宇前,并抛来一物。

    道士抬手接过。

    熟悉的葫芦,熟悉的酒香。

    “无尘?”

    救场之人长身玉立、头秃没毛,不是无尘又是何人。他朗朗笑道:“回去后左思右想,人生苦短,举杯共饮何必另择他日,贫僧来迟,可曾错过良时?”

    “正是时候。”

    李长安长笑回应,举起葫芦,痛饮一口槐酒,清凉弥漫,扫去浑身疲敝与伤势。

    抛掷回去。

    无尘接过,不急饮酒,先解下了背后所负之物,置于身前,那是个半人高的大物件,用绸布裹得严实,无尘不卖关子,利落扯开显出真容,是一尊宝相庄严的佛像。

    他一手扶住佛像,一手拿起葫芦畅饮。

    罢了。

    敛眉肃容,转眼从酒徒作了菩萨,手结降魔印与期克印,与身前佛像一般无二。

    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一霎间,在场双方都作出了相似的选择——阻止或保护无尘。

    纸鸟振翅在空中穿梭,剑光明灭在地上闪烁。

    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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