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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在山上有老医官管束,有万年公照看,需不着我操心。”

    “再说。”

    她撸起袖子,抱起一篓药材。

    “鬼阿哥找得着比我更好的大夫么?”

    李长安笑着摇头。

    …………

    短短几日,处境大为改观。

    李长安不会自大地以为是自个儿登高一呼便扭转乾坤,他晓得,当是剩下的五位盟友开始悄然响应,才叫诸方云动。

    这也越发叫他好奇,那几副面具之下究竟是何身份?

    知道答案的只有无尘。

    “他们既然遮掩了面目,便是不想叫旁人知晓身份。”无尘反问,“我若告诉道长,道长肯为之保密么?”

    李长安不想吃上一句“我也能”,并奉上一双白眼。

    无尘哈哈大笑罢了,或是为提振诸人信心,也稍稍放了一点口风。

    剩下五人都同刘牧之一样,是他长年观察、精心挑选出的人物,或明或暗与窟窿城有不可调和的利害,且都在某方面有巨大的影响力。

    “飞贼”解冤仇是一个在坊间有头有脸的好汉。

    “瘦鬼”背后是位在贫贱小民与凄苦孤鬼中广布恩泽的名士。

    “老汉”实则是位隐伏市井、道法精深的高人。

    “黄冠”在寺观中高层中颇有能量。

    “富贵”则是位人脉宽广的豪商。

    “咱们举大义在明,他们匿名在外,如此方可唤起更多的解冤仇,聚涓流成大河,荡平那一窟邪魔恶鬼,不是么?”

    无尘如是说道。

    于是,第六天。

    一户人家敲开了刘府的大门,他们得罪了窟窿城无路可走,只好前来寻求解冤仇的庇护。

    …………

    海上的消息没法再隐瞒了。

    沿江而下本该转卖海上的货物在仓库日日淤积,海港的码头、商铺、伎院一天比一天萧条,还有自南方海岸飘来的泛着血腥味儿的零碎消息。

    十三家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在海上遇到一点小麻烦。

    钱唐的人们是虔诚的,愿意相信神仙菩萨们能够像以往一样摆平一切问题,但这并不妨碍市场上的物价打着滚儿上涨。

    正如无尘所料。

    百姓的生活日益窘迫。

    恶鬼的盘剥却一刻不缓。

    也如无尘所想。

    钱唐内外里坊,“解冤仇”如荒原上的野火扑之不尽!

    在李长安举旗之前,“解冤仇”们甫一冒头,大多会在衙门的差役、街头的泼皮以及地下的鬼神联合搜剿下暴露身份,幸运的打入死牢,倒霉的坠下幽冥永不超生。

    可而今,情况变了。

    譬如。

    数日前。

    城北玉皇坊出了一桩灭门案。

    娄家夫妻俱被破开胸腹,儿女亦遭斩首,现场肝肠涂地,血积成泊,端的骇人,且墙上留有两个血字——解冤。

    之所以无“仇”,是因为杀人的动静惊动了邻里,招来了坊丁,凶手没写完便仓惶逃去。

    街坊认出了凶手面目,竟是娄某的亲弟弟。

    原来兄弟俩人系中原人士,不堪时局纷扰举家南下。当年他俩来到钱唐,稍稍立足后,哥哥头脑精明便留下打理产业,弟弟颇有勇力就将儿女托付给兄弟,自个儿北返去处理一些家乡事宜。

    熟料不久后,其老家遭了兵灾,双方的联系也由此断绝。

    多年过去,见弟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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