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便是说道:『正好,使君正要找你。』

    『找我?』裴徽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点点头,进了正厅。

    很快,裴徽就知道为什么荀谌找他了,因为在正厅之内,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有闻司的人。

    裴徽的目光和有闻司的从事交错了一下,相互致意。

    荀谌头都没抬,只是摆摆手,示意裴徽就坐。

    荀谌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让侍从端了些热饮上来,算是招待二人。

    荀谌一边啜喝着,一边问道,『曹军降将人等,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裴徽放下碗,说道:『目前看来,都还稳定。住所之处,皆有值守监视。』

    荀谌点点头,从书桌的一角,抽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裴徽。

    裴徽接过来一看,发现是曹休见曹肇的记录。

    上面写了曹休什么时候见了曹肇,说了那些的话。

    裴徽扫了几眼,『这记录和值守上报的没有什么出入……不知使君……这怎么了?』

    裴徽也有收到一份,不过没有这一份详细。

    他的手下也有汇报,但是只有大概的内容,具体详细的句子什么的,就没有注明了。

    有闻司啊,真是……

    荀谌看了裴徽一眼,『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裴徽愣了一下,『这……』

    裴徽又是重新看了一遍,依旧是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来。

    作为父亲的曹休,要求孩子多读书,然后表示要精进诗书,理解经义,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裴徽本身也喜欢读书,所以看到曹休劝说孩子多读书,便是自然的认为是好事,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不过现在看荀谌这样子,是有什么不妥?

    『胡不万年……』见裴徽很是疑惑,荀谌就问道,『这句话,你怎么看?』

    裴徽笑笑,『这是褒扬骠骑呀……』

    降将么,舔一舔新主,也是正常的。

    而且裴徽还觉得曹休这么吹捧,还是挺有意思的。

    裴徽轻轻的打着拍子,吟唱着诗经鸤鸠,然后重复着『正是国人,胡不万年』这句话,说道:『有言君子于世,威仪一也。依某来看,此自当非虚言也,足可见投骠骑之心。』

    荀谌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转头问有闻司的从事,『你怎么看?』

    有闻司从事看了裴徽一眼,缓缓的说道:『此中大有蹊跷。』

    『呃?』裴徽不免有些尴尬,但是他没有立刻就反驳,或是动怒,而是等有闻司从事解释。

    荀谌示意有闻司从事继续说。

    有闻司从事这才说道:『此诗以鸤鸠起兴而比,言雏鸟飞高,喻家国渐强。若以表面看来,倒也不错,如果真降……愿以遵君子之定,随主公鞍前马后,不是更应该说一些沙场搏杀,以尽绵薄之力么?』

    裴徽微微皱眉,『从事你这么说……卫冕有些牵强……』

    有闻司从事笑道:『我还没说完……君子之比,倒也不差……若说是不想要在沙场搏杀旧识,也可以理解……然而唯独就选了此诗……若说是巧合,却是不像。劝学之诗词,莫非诗经当中就这么一首了?』

    『这个……』裴徽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若是这么说……此诗词确实和劝学不太相搭……』

    有闻司从事点了点头,『此乃曹风。若其赞曹君,何人可称之?有曰赞曹共公者,亦有言赞司空曹叔者……』

    这诗歌一方面是讴歌曹叔作为周朝的司空,兢兢业业的协助周公、周成王治理初创的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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