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预估!

    土垒就是明证。

    在骠骑军认真起来之后,竟连一天都未能坚持下来!

    那么巩县呢?

    这座寄托了他厚望的城池,在骠骑军真正全力以赴的进攻面前,又能坚持多久?

    三天?五天?

    还是……

    明天?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曹洪不敢再想下去。他用力抓住冰冷的城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丝虚幻的力量。

    忽然之间,夜风带来了一些细微的私语声。

    『看来真是不行了……』

    『这还能有好么?那些军校士官,一个个的……』

    『苦的都是我们……』

    『这要是能公平些,那还罢了……』

    曹洪顺着声音,伸出脑袋,看到在城内城墙下面有些兵卒聚集一起,嘀嘀咕咕。

    护卫刚准备怒喝发声,曹洪伸手拦住了,他认出那些兵卒是属于谁的了……

    ……

    ……

    巡城之后,曹洪回到了巩县府衙。

    大堂内空旷阴冷。

    桌案上,摊开着白日里汇总上来的损失报告。

    竹简、木牍横七竖八,上面密密麻麻的墨字,此刻在他眼中,如同横陈在战场上的、一具具冰冷的尸骸。

    被摧毁的角楼三座,箭楼五处,女墙垛口损毁无数……

    阵亡士卒一百七十三人,重伤失去战力者四十七人,轻伤者不计……

    损毁床弩两架,投石车一架,另外损耗的弓箭和檑木也很多……

    代价,惨重得令人窒息。

    而这,仅仅是开始!

    这才是第一天!

    斐潜的部队简直像一架精密的战争机器。

    所有的兵卒都知道要做什么……

    步兵的藤盾大阵如同移动的堡垒,在炮火的掩护下稳步推进,填平壕沟,清扫障碍。

    而那雷霆之炮,则是这种战术最强大的破甲重锤!

    每一次轰鸣,都精准地砸在巩县防线上最脆弱或最关键的节点。

    它们正一点点地,有条不紊地,碾碎着巩县赖以生存的防御外壳……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也许,这座城陷落的速度,会比他预想的快得多!

    『必须毁掉那些雷霆之炮!』

    曹洪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响起,就像是重病者的呻吟。

    『还有他们的火药!否则……明日……后日……』

    『来人……咳咳……』

    曹洪提起声音,猛地一掌拍在厚重的桌案上,『来人!!』

    桌案上的那些报告『尸骸』被震得跳动了一下,如同被电击的死蛙,发生了短暂而诡异的痉挛。

    『传令!所有军候、军司马,即刻前来议事!』

    他要反击!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要派人夜袭骠骑军大营!

    至于那些兵卒军校愿意不愿意夜袭……

    没事,反正都忍一忍,苦一苦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次!

    战争么,哪能没有牺牲呢?

    而且让谁去,曹洪也想好了……

    是让这些人来交钱……咳咳,来守城的,不是让这些家伙来提问题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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