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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令。』

    陈群离开了丞相府。

    其实比起通过暗渠进城,陈群更担心另外一件事。

    火药。

    不过到了最后,陈群也没有向曹丕提及这个问题。

    提了也没用,到头来还是要陈群去解决。而且能怎么解决?陈群知道骠骑军的火药放在那里么?

    后营?确实,很有可能。

    但问题是,谁去?

    如果谁都不去,又怎么能坏了这些骠骑军的火药?

    还不如用暗渠……

    陈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眼下,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

    ……

    正在打井的夏侯都尉,接到了紧急军令。

    『都停下!别挖了!快!带上家伙,跟我走!』

    夏侯都尉虽心中难免疑惑,还是嘶哑着嗓子下令。

    兵卒们面面相觑,看着脚下挖出的一个井坑……

    不挖了?

    明明土壤已经很是湿润了,要是再挖几下,会不会就有水出来?

    可军令就是军令,即便是嘴上抱怨着,,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扛起锄头铁锹,跟着夏侯都尉奔向指定的地点。

    在北城暗渠出口左近,已经是一片的混乱。

    文吏指挥着兵卒和临时征调的民夫,粗暴地拆除着暗渠出口周边的民房。

    哭喊声、呵斥声、木材倒塌声不绝于耳。

    拆下来的砖石梁柱,又被迅速运到暗渠出口前方,紧张地垒砌起来,试图搭建一个临时的、小型的瓮城结构。

    夏侯都尉和其他被抽调过来的兵卒军校的任务,就是加固这个简陋的瓮城,并在瓮城处挖掘陷坑,布置鹿角、铁蒺藜。

    『快!快!骠骑贼子可能随时从这地底下钻出来!』

    一名颍川口音的督军挥舞着佩刀,厉声催促。

    夏侯都尉和手下兵卒闻言,也不敢怠慢,拼尽全力挖掘、搬运、垒砌。

    汗水混合着尘土,糊满了每个人的脸。

    几口大铜釜被架起,里面熬煮着恶臭难当的金汁,准备用来浇灌可能出现的骠骑地道口。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都竖着耳朵,仿佛能听到地底传来的挖掘声。

    可是,直到夜幕降临,暗渠出口处除了他们自己弄出的声响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

    预想中骠骑军破土而出,如同虫子蜂拥般钻出地面的场景,并未发生。

    夜深了,负责趴在埋于地下的空心陶瓮上倾听动静的地听兵卒,揉着发麻的耳朵,困惑的上报,『好像……没动静了?之前还能隐约听到点闷响,现在……好像换到别处去了?』

    『别处?哪处?』

    『呃……还要再听听,听听……』

    『那还不赶快去听!』

    等在一旁的夏侯都尉兵卒军校,也是筋疲力尽。

    夏侯都尉即便是知道现在是军情紧急,但是看着眼前这仓促搭建,显得十分粗糙的瓮城,以及闻到不远处那些熬煮了大半天,已经快烧干又加了数次水,也愈发令人作呕的金汁气味,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手下的一些老兵已经开始低声抱怨……

    夏侯都尉也就装作都听不见,懒得去管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命令再次传来——

    说骠骑军可能改变了方向,要求他们立刻转移到城墙另一侧某处,挖掘新的陷阱和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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