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影。

    而他陈长文,正是这落幕时刻,最为恍惚和痛苦的见证者之一。

    他输掉的,不仅是一场战争,更是对这个世界原有的认知和自信。

    ……

    ……

    与此同时,指点确认了几处暗渠交汇口的周章,并没有停歇下来,而是在骠骑骑兵队率带领的一小队人马保护下,正在朝着北城仓廪区域奔驰而去。

    一路穿行在混乱的街巷中,不时能遇到小股负隅顽抗的曹军,也能看到成群结队投降的士卒。

    周章紧紧抓住马鞍上的桩头,摇摇晃晃的努力控制重心。胯下的战马有些不满意的甩着脖子,嘶鸣着,顺带喷着响鼻。

    在战马的感觉里面,就像是背上坐了一个时不时乱扭的熊孩子,导致战马时时刻刻都要调整奔跑的重心……

    要不是战马原本的主人就在一旁不时安抚一下,战马都恨不得抬起前蹄将背上这个家伙甩下去。

    周章无暇他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可能的阻止仓库被焚!

    那里不仅有骠骑军急需的补给,更关系着南城百姓,以及未来可能归附的其他民众的生计!

    很快,他们抵达了一处较大的仓廪区。

    他们不是来打仓廪的。

    而是劝降。

    只见仓门紧闭,仓廪外墙的墙头上隐约有人影闪动,空气中似乎也开始弥漫出一些火烟气味,显然,负责执行焚烧任务的曹军死士已经就位,或许正在做最后的准备,等待最后的命令!

    『我乃农事官周章!有要事与守仓的兄弟相谈!』周章在仓门外勒住马,运足气力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区前回荡。

    墙头一阵骚动,几张紧张而充满敌意的脸探了出来。

    周章见有人探头出来,便是立刻开门见山的喊道,语气急切而诚恳,『诸位兄弟!听我一言!陈群派你们来此,可是要你们焚烧粮仓?』

    往日陈令君,陈使君,今日便是连陈长文都免了……

    墙头沉默了片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吼道:『是又如何?!奉命行事,与你这叛贼何干?!』

    『与我何干?与诸位兄弟的性命相干!』周章声音提高,『你们可知陈群此计为何?!他不仅要烧仓,更在城中各处暗渠倾倒了大量火油!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引燃全城!届时别说这仓廪,整个北城都将陷入一片火海!诸位兄弟也要一同被烧死!』

    周章顿了顿,让这可怕的消息在守军心中发酵,然后继续厉声道:『陈群可曾告诉你们,点火之后,你们该如何撤离?可曾为你们留下退路?!没有!他根本没有!在他眼中,你们和这些粮草一样,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用来阻挡骠骑军的棋子!一旦火起,火借风势,瞬息万变,你们想跑都跑不掉!只能活活烧死在这仓廪之中,或者被困在火场里化为焦炭!』

    周章这一席话,顿时让仓廪之内的曹军色变。他们奉命而来,只知要焚仓阻敌,确实没有接收到所谓『退路』的信息。原本他们以为大不了是放了火就跑,现在听周章这么一说,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底升起。有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堆积如山的粮草和那几桶已经打开盖子的火油,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想想你们的家人父母,妻子儿女!』周章趁热打铁,『你们在这里殉葬,值得吗?!骠骑军已破城,大势已去!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投降骠骑,尚有生路!骠骑大将军仁德,优待降卒,早有明令!何必为了那寡恩薄义的曹丕、陈群,白白送了性命,还连累全城父老乡亲,连带着你们自己都遭此焚身之祸?!』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仓廪的墙头之上,一个年轻士卒颤抖着声音问旁边的老兵。

    老兵斜着眼看向在仓廪之中指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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