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明白过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也就是南宫离珠册封的日子,明晚裴元灏必定要留宿在她那儿,而今天他选择留在皇后常晴的景仁宫里,多少也是一个平衡的意思。

    对南宫离珠,他从来都是宠,但不敢专宠。

    虽然‘门’开‘门’关只是一下子,但灌进来的冷风还是一下子让屋子里都凉了起来,我立刻感觉到身边的妙言瑟缩了一下,急忙坐下将她抱在怀里:“妙言。”

    她还愣愣的望着大‘门’,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摇曳的烛火的照耀下忽闪着,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的,用细若蚊喃的声音道:“爹爹……”

    我的心猛的一颤。

    那声音转瞬即逝,几乎是被风吹散的,但我却实实在在的听到了,我的‘女’儿又开口了,却是叫着她的爹爹……

    这一刻,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沉重,一时间也有些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再要听她的声音,她却又闭上了嘴,就这么静静的呆着。

    “妙言……”

    我长叹了一口气,将她抱进怀里。

    |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

    哪怕是景仁宫,常晴的地方,但是在皇宫里,也不能让我完全的放下心来,一大早就听见外面那些宫‘女’太监来来去去的忙碌着,我起身没一会儿,素素和吴嬷嬷就过来服‘侍’我穿衣梳洗。

    我刚刚把头发梳好,就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

    吴嬷嬷见状,一边领着几个小宫‘女’把早饭的东西摆在桌上,一边轻轻的说道:“刚刚已经到了南宫婕妤那边颁金册了,现在南宫婕妤带着人过来拜见皇后,要听皇后娘娘的训导。”

    “哦。”

    我点点头,册封贵妃可是后宫头一等的大事,中间的礼仪也非常的繁复,并且缺一不可,南宫离珠当年就一直想到得到这个贵妃的位子,经过了这么几年的登高跌重,终于还是如愿以偿了。

    也难怪,外面一片欢腾的样子。

    头发梳好了,我坐到桌边接过吴嬷嬷送来的热粥便要吃起来,吴嬷嬷让素素过来服‘侍’,然后说道:“姑娘先用着。”

    我抬头看着她:“嬷嬷有事?”

    “嗯啊。”

    “什么事啊?”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今天是年三十,有一些东西要送去冷宫那边。”

    我立刻回过神来:“钱嬷嬷?”

    她笑道:“难为姑娘还记得她。”

    怎么能不记得呢?

    当初我被裴元灏关在冷宫的那两年多时间,若不是有钱嬷嬷在,只怕早就发疯而死了,又哪里还有今天的日子?

    我问道:“她还留在宫里,也没有出宫啊?”

    “年纪大了,根都在这里了,若要出去,去哪儿呢?”

    “……”

    听她这么一说,又有些无奈和酸楚。

    对于当初的我,甚至前些日子才出嫁的水秀,我们的人生不管在之前有多不堪,有痛苦,但只要能离开这个红墙,就会有新的人生在等待我们,可吴嬷嬷和钱嬷嬷却不同,他们的一生都根植在了这里,他们熟悉这里面的一切,却对红墙外那些寻常百姓的家常日子陌生不已,对他们来说,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黯淡。

    吴嬷嬷看着我低垂的眼睛,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说:“那我先下去了。”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

    钱嬷嬷……

    她也是服‘侍’过召烈皇后,在这宫里呆了数十年的老人了,而且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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