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
说是不可思议,因为之前听着南宫锦宏的话,他的面如寒霜,仿佛连火气都没有了,但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笑了,那笑意却又转瞬即逝,几乎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他的眼中的寒意却慢慢的腾了起来。
我低头看着下面,那跪在南宫锦宏身后的一连串的官员,再看向广场上,此刻一言不发的査比兴,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的心顿时咚咚的跳了起来,一次一次猛烈的撞击着我的‘胸’膛,连呼吸都完全‘乱’了。
这时,裴元灏仍旧不开口,只是在又一次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在对着广场上的査比兴,说道:“査比兴,你今天虽然是来告御状,但是,你们西川行事不正,谋害朝廷命官,这些事朕不能轻饶。只怕这两位大人,你是很难告倒了。”
“……”
“不仅告不倒这两位大人,朕,还要治你的罪。”
査比兴毫无角‘色’,抬起头来朗声说道:“皇帝陛下圣裁,有罪当诛。既然各位大人都以小民有罪,那就该开案公审,断个是非曲直。若小民真的有罪——”他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路滚过来的钉板,说道:“大不了小民再滚一次那钉板。背着戒石碑来滚!”
裴元灏不知为何,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说道:“看来,你不是不怕死,就是对自己很有信心。那么——”
这一次,他的话没说完,南宫锦宏已经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皇上,何必还要跟这个刁民多说。他已经承认那封信是他传递,他根本就是和颜轻盈勾结,串通一气,向西川传递宫中的消息,暗害朝廷命官,罪在不赦!”
“南宫大人,此言差矣。”
他狠戾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个平和得,近乎温柔的声音响起。
在大殿前,这样群情‘激’奋的情况下,突然出现这个声音,反而让所有的人都惊了一下,立刻,成百上千双的眼睛都看向了我。
我上前一步,伸手扶着汉白‘玉’栏杆,脸上带着一点微笑的看着南宫锦宏。
南宫锦宏也抬头看向了我,眼中透出了一点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时,裴元灏也看着我,他的眼睛微眯着,嘴角带着一点冰冷的笑意,仿佛在说——你终于开口了。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能不开口了。
我转过身,面向裴元灏毕恭毕敬的说道:“皇帝陛下容禀,那封信,的确是査比兴从西川带来‘交’给民‘女’,民‘女’也一直带在身边,收藏在景仁宫中,直到被南宫大人带人搜屋翻找出来。但民‘女’要说的是——传递这样一封信,到底何罪之有?竟然就要论千刀万剐之刑了?”
裴元灏还没说话,南宫锦宏立刻说道:“何罪之有?颜轻盈,你还在装糊涂吗?”
我微笑着看着他:“还请大人明示。”
“那封信上所说,你已得到出入宫禁的自由,但帝心九重,你行事不可‘操’之过急,因为你在宫中,要图谋一件大事!”
“不错。”
“哼,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微微的抿着双‘唇’,嘴角上扬:“那,南宫大人认为,民‘女’要图谋的大事,是什么大事?”
南宫锦宏立刻道:“当然是——”说到这里,他自己反而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一凝。
那封信上,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违逆的字,没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那封信写得模棱两可,自然是因为他们太了解裴元灏多疑的‘性’格,信写得越含糊,裴元灏越是会怀疑;但也正是因为模棱两可,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