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感觉不到,‘露’台下的护城河水还在慢慢的流淌着,仿佛我两手空空的站在那里,却有一些东西,从我屋里的指缝间,就这么滔滔流过。

    再难挽留。

    。

    那一天,我很晚才回景仁宫。

    水秀和吴嬷嬷原本是要等着我回去一起吃饭,一直等到上灯时分,才见我苍白着脸‘色’走进‘门’,刚赶上来跟我说了一句话,就看着我眼‘色’不对,水秀急忙抓着我:“大人,你怎么了?你——你的身上,好烫啊!”

    我对着她,很艰难的做出了一个笑脸,然后一头栽倒下去。

    我生病了。

    站在四面透风的‘露’台上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脚下又是冰冷的流水,这一场病算是自己找来的,整个人烧得像一块火红的炭,煎熬得我好像五脏六腑都要枯槁了一般。

    可不管怎么难受,我一声都没有吭。

    我这一病,水秀他们都慌了,手忙脚‘乱’的照顾了我整整两天,热度才终于慢慢的退下去。

    这天早上,我终于清醒了一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觉得眼睛又干又涩,好像流失了太多的泪水一般,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模糊的视线里,水秀端着水盆走进来,一看见我,立刻跑到‘床’边:“大人?你醒了?!”

    我轻轻的点点头,张开嘴想说什么,声音却也沙哑了。

    水秀急忙帮我洗漱,一边做事一边还唠叨:“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做什么去了?生这么重的病,皇后娘娘都吓坏了,大皇子都吓得哭起来了呢。”

    我人才‘精’神了一点,立刻一震:“皇后娘娘也知道了?”

    “当然!”水秀道:“你病成这样,皇后娘娘问,我当然要说了。”

    “你……”

    我刚想说什么,水秀又道:“皇后娘娘原本要让太医院的人过来的,可是派小福子过去,太医院的人居然都被叫去了重华殿,一个都不在。”

    “重华殿?怎么了?”

    “听说啊,贵妃娘娘也病了,还病得很重呢。”

    贵妃?申柔也病了?

    我微微蹙眉——这些年来她一直保养得宜,少有病痛的,怎么突然间生起大病来了?难道是因为孩子的关系?

    不管别的事如何,孩子是无辜的,身为母亲都能感同身受,况且母子连心,裴念匀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母亲的她自然也逃不过诛心之痛。

    只是……

    如果要病,那天国宴之后该病了,怎么过了几天,倒在这个时候病了?

    我有些疑‘惑’,可刚刚病了一场人也是‘迷’糊的,想不通透,倒是水秀一直絮絮的念着:“她可真是金贵,病那么一场,好像要闹得全天下都知道,连皇上都过去守了她一天。”

    “……”

    “要不是皇上开口,太医还不敢过来给你看诊呢。”

    “哦?那,皇上人呢?”

    “哼,现在皇上也不理她了,让她装病!今天皇上请兵部的尚书大人进宫,跟丽妃一起吃一顿家宴呢。”

    家宴?

    我听的心里微微一动。

    南宫锦宏刚刚还朝,这个兵部尚书可谓恩宠正隆,立刻又召入宫来和丽妃一起吃家宴,尤其是现在贵妃生着病,这也太打申家的脸了。

    之前我和常晴一直忧虑会‘逼’虎跳墙,裴元灏这样做,岂不是更让申家难堪?

    水秀丝毫没觉察我在想什么,坑害絮絮叨叨的说着:“贵妃也太霸道了,生个傻儿子还这么——”

    说话间,正好吴嬷嬷走了进来,一听这话就立刻过来拧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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