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冲着我点点头,便起身拎着篮子急匆匆的走了。

    。

    那天晚上回去,七嫂他们也并没有发现什么,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训孩子,‘揉’面合馅儿,准备第二天要做包子的材料,平儿好几次想要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被我岔开了。

    第二天,等七嫂出了‘门’,我撇开一直缠着我追问的平儿,也出‘门’了。

    如约到那个街角的甜粥摊子等着,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芸香走过来,我刚一上前,立刻看到她的脸上隐隐的有些红肿,连她的眼睛也还有些发红。

    我急忙道:“芸香,你怎么了?”

    她一直低着头,听我一问,脸更红了,下意识的想要用手捂,却也知道捂不住,只能拉着我走到胡同宫里,我还一直追问:“你的脸怎么肿了?”

    “你不要问。”

    她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我手里:“给你。”

    那个布包沉甸甸的,我差一点拿不住,是什么东西?我‘摸’着里面好像硬邦邦的,诧异的解开绳子一看,那竟然是一大包碎银子!

    我惊讶的抬起头问她:“怎么,这是——”

    芸香还是低垂着头,道:“你不要误会,这个不是我给你的。”

    “那——”

    “之前三哥包了村后头的地,后来地被收了回去,官府补了银子。这些钱是村长拿下来的,我一直帮他——帮你们收着。”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这里面的银子不多,但也有七八两,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不啻一笔财富,可我没想到芸香居然这么收着,就只是收着,在见到我之后,还会给我。

    不。

    看着她低垂着的脸庞,和睫‘毛’下那双忽闪的眼睛,我立刻明白过来。

    她是为了刘三儿,留着这些银子的。

    这时再看她有些红肿的脸庞,我也明白过来:“你,是被打了,是吗?”

    “……”

    “是谁打了你?苟二?”

    “……”

    “是因为这些银子,你要拿出来,所以他打你?”

    “你不要问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芸香的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急忙转过头避开我的眼睛,却让我越清楚的看到她白皙的脸庞上微微肿起的几道指印,连耳朵都红了。我不由的咬紧了牙:“他怎么能这样打人?”

    芸香伸手轻轻的抚着脸,她白皙消瘦的手越发衬得脸上的红肿显得那么狰狞,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没错。”

    “……”

    “是我不好,明明已经嫁人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

    而她自己也说不下去,原本红肿的脸颊越发的红了,低下了头。

    胡同里的气氛顿时冷到了冰点,一阵风呼啸着过去,蓦地让我一哆嗦,好像又回到了寒冷刺骨的北方。

    芸香她……

    我沉默了好久,喉咙里都一直在咯咯作响,想要说什么,却好几次都咽了下去,终于鼓足力气才开了口:“芸香,你——你不要再想他了。”

    “……”

    “这样,真的不好……我不是说你不好,而是,这样——对你不好。”

    “……”

    “他,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在渔村那个皮肤黝黑,牙齿雪白,笑起来格外灿烂的青年,也记得在朝堂上肃容正颜,已堪大任的重臣,我最深的记忆,是那个夜晚,他点燃集贤殿的大火,带着一种野兽般狠厉气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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