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才来,看来这场宴,吃得也并不顺利。

    想到这里,他已经慢慢的走了过来,停在我的身后。

    空气里,他的气息,越发的浓郁,仿佛一具有形的怀抱,将我拢在当中。

    他俯下身,看着离儿,轻轻道:“她睡得还好吧?”

    “……嗯。”

    “希望今天,没有吓到她。”

    我的睫‘毛’微颤了一下,轻轻道:“有我在,不会吓到她的。”

    一双手,带着比夏日烈阳更灼热的温度,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肩膀,连同他的气息扑来,在我耳边柔声道:“你只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扛?”

    我摇晃着团扇的手停在了空中,凉风也彻底的停滞了。那种紧绷而灼热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我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在微弱烛光下仍旧熠熠生辉的他的眼睛,低声道:“一个‘女’人,的确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不过,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别的‘女’人做不到的,未必我做不到。

    别的‘女’人扛不起的,未必我扛不起。

    这就是我,生而为人,却与别人都不同的地方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淡淡一笑。

    那抚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伸过来,抚上了我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微微勾起的‘唇’角,却是将这一点淡淡的笑容的弧度给抹去了。

    “不要这样笑。”

    “……”

    “也不要这样说。”

    “……”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是你,就行了。”

    我的心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他。

    屋子里很暗,只有一盏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让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不真实,可他的目光,却坚定得仿佛一成不变,看着我的时候,仿佛一眼就望穿千年。

    在那样的目光下,任何的不定,都只能溃败。

    我的‘唇’在他的指腹下微微颤抖着,甚至连声音都带着寒意:“我,是哪个我,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