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退开了一些望着我,半晌,我听见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道:“离儿,也想保护娘。”
我一愣,立刻,一阵暖流涌上心头。
我又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苹果般的脸上留下一‘吻’,这时‘门’外走来了一个‘侍’‘女’,小声的说道:“夫人,公子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我迟疑了一下,离儿却已经放开了我,虽然放开了我,看我的眼神却分明是不舍的,我便尽量温柔的安抚她:“娘跟你阿爹出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的。离儿在家要乖,好好吃饭睡觉,不要任‘性’,好不好?”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她一眼,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发心,便起身走了出去。外面的那些‘侍’‘女’都小心谨慎的候着,我想了想,驻足问那两个照顾离儿的‘侍’‘女’道:“昨夜离小姐去哪里玩了?是不是很晚才回来睡觉?”
“回夫人的话,离小姐昨天只去了江边看焰火,焰火完了之后,不到戌时三刻,小姐就回来说要休息,奴婢们服‘侍’她宽衣睡下之后,离小姐就没有再叫过奴婢们了。”
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又叮嘱道:“这几天你们照顾离小姐,要细心一些。”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
等‘交’代完离儿的事,我便走到了大‘门’口,果然马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只是一辆马车,并不是像过去出行那样一队马车,而且周围几乎也没有服‘侍’的人,只有一个车夫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朝我行礼。我刚一走过去,帘子就从里面被撩开,裴元修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坐在里面,微笑着看着我。
不知为什么,昨夜他明明——几乎没怎么睡过,可现在整个人却显得‘精’神焕发,眼睛格外的亮,比平日看起来更加俊美了一些。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看见我站在车外,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朝我伸出手:“青婴,来。”
我看着他,也笑了笑,朝他伸出了手。
接下来的日子,正是如他所愿。
他会带着我整天的驾着马车在街上闲逛,去每一家酒楼吃招牌的菜,喝窖藏的酒,一边听说书人口中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听得我流连忘返;他也会带着我去集市上最拥挤的地方看热闹,和过年的时候一样,吃那些简单而廉价的小吃,看街边人卖艺耍出的‘精’彩技艺,吞火、戏狮、银枪锁喉、‘胸’口碎大石,看得他目瞪口呆。
过了寒食节,天气已经阵阵转暖,‘春’风又绿江南岸,随之而来的就是‘花’开盛景,他也会带着我去赏‘花’,游园,听折子戏,品碧螺‘春’。
这里的人认识我们的不算少,经常走到一个地方都会被人偷偷的打量,也会有名流前来巴结,每一次他都坦然的在所有人面前牵着我的手。在江南,他是王者,而我,就是王者身边的‘女’人。
我还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
过去,应该说自从踏上入宫的路那一天开始,我几乎每一天的‘精’神都是紧绷的,随时都在防备和警惕,唯一宁静的日子是……,但那似乎已经成了前世的记忆,如今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安逸而闲适。
也许,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完美了。
。
一转眼,六天过去了。
这天一大早,他又将我拉到马车上,我不知道今天他又要带给我什么“惊喜”,看什么‘精’致的风景,品什么‘精’美的菜肴,问他他又不说,只神秘的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也懒得再问,便靠坐在车里,随着车厢摇摇晃晃的,倒又有些恹恹‘欲’睡了。
可是,就在我几乎快要瞌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