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你能拿人家怎么办?

    政绩?他不是朝官,谈什么政绩。渎职?现在杨凌干的热火朝天,大明一共不到三百个监察官员。放在地方的一半,留在京里的一半,京里这一半,快让杨凌干掉一半了。你能说人家干的不好?

    刘瑾愁的把下巴揉呀揉的,都快揉吐噜皮了,卢大才子从工地上风尘仆仆的赶来了,卢士杰来了就给老乡出了个主意:“马上还手,抄家伙上,他整人,咱也整人。科道里不是还剩下几个咱们的人吗?锦衣卫、东厂不是也有些人被公公您招揽过来了吗?让东厂搜集科道官们的过失,然后让咱们的人具折上奏,弹劾告状,把水搅浑”。

    张彩双眼一亮。说道:“妙计,卢公子这是以火灭火呀”。

    刘瑾眨巴眨巴眼,问道:“什么意思?”

    张彩笑道:“卢公子的意思是,找清流的毛病,然后弹劾告状,让整个科道陷于瘫痪,到那时一些有远见的官员就会担心局势失控、查考已经变成一场大乱,再查下去就会两败俱伤。整个科道完全受到破坏,他们就会上折请皇上停止查考。”

    张文冕看着卢士杰自矜的笑意,缓缓道:“恐怕………还不止吧?”

    “当然不止”。卢士杰微微笑道:“做天子的,关心的是天下,追求的是太平,而不是嫉恶如仇的快意。想有所做为的皇帝,都希望变法、改革,可是如果变革已经到了影响他的江山稳固的地步,那天子就宁可杀掉自己一直支持的那个人,那个替他变法改革的人来稳定江山、平息民怨、平衡政局。

    这种事,自古有之。惩贪亦如是。皇上倒不会杀了杨凌,但是如果都察院、翰林院、六科十三道全都陷入混战之中,皇上就得息事宁人,放弃查抄,以求政局稳定。随后,公公您就可以具折上奏,弹劾杨凌考察中营私舞弊,专横跋扈,把他的气焰打下去,这一次若败了,他一个不涉政的在野国公,势必军心溃散,从此难成威胁”。

    刘瑾的眼睛亮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好!还是卢公子高见啊!杨凌、杨凌!咱家一直不想和你正面交锋,你倒自鸣得意、得寸进尺了。现如今可不是你把持着内厂、凌驾于咱家之上的时候了,满朝上下都是我的人,我不整得你灰头土脸,我就不姓刘!”

    随着贪官一一落马,手下那帮纨绔子弟敬业精神极度高涨,平时也不再谈论什么风花雪月,张口就是朝政、就是肃贪,一个个都变成了热血沸腾、关心国事的少年读书郎,父辈祖辈再三嘱咐低调、混日子,莫当出头鸟的话,早扔到了九宵云外,一个个很早就赶来上班,讯犯人、整理材料,这些人要说文化素质能力还是有的,一正经起来,还真没几个不堪用的废物。

    可是杨凌却极是无聊,这样迂回作战,稳扎稳打,虽然妥当,却没有太大的**,所以当刘瑾残余的一些科道官员开始反击,对清流派大作文章的时候,杨凌不觉精神一振:小弟出马了,老大也就不会远了,很快刘瑾就要和自己正面作战了。

    焦芳坐在他的书房里,微蹙眉头,捻着胡须道:“刘瑾的人弹劾齐御使瞒丧科考,齐御使为官清廉,是佥都御使的得力干将,瞒丧科考,有亏德行,如果属实,这官是做不得了”。

    杨凌微笑道:“阁老不必担心,刘瑾是黔驴技穷了,这位齐御使做官十三年了,查他十三年前瞒丧参加科考?够他查一阵子了。再说杨廷和并不简单,他的人还能不舍力去保,就算他不行,杨慎这小子诡计多端,也会帮着老爹出出主意的。”

    焦芳摇头道:“光他一个也还罢了,刘瑾的人弹劾的可不在少数啊,其中有些墙头草,还有一些是清流派,门下以为,这是刘瑾有意把声势造大,让皇上心中不安,从而中止查考”。

    杨凌道:“不能一直是我冲锋陷阵,杨廷和坐享其成嘛。刘瑾在科道里已经没剩多少人了,他应付得了,让他们打嘴仗去,剩下几条小鱼小虾,留给杨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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