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处,他不好提及,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我看这么大的雨,你抱着孩子躲在这里,怕是不妥——要不要去我那里避一避雨?”

    妇人看年岁二十有余,看温婉的眉目,就知道也是小家碧玉一类的女子,“多谢公子,只是是我惹得夫君生气,守在外面等他气过头,就放我进去了。”

    周琅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知凡几,“我看你浑身都湿透了,就是你受的,你怀里的孩子也受不得。”

    妇人浑身湿透,自然也护不住孩子。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怀中幼子的一声啼哭叫她愈加不知所措。

    “我住的不远,等下你夫君消了气,出来寻你,你和他回去就是了。”周琅说。

    妇人看眼前小公子相貌堂堂,实在不像是奸恶之人,就点头应允了,“多谢公子。”

    周琅将伞往妇人身上移了一些,带着她回了暂且落脚的宅子里——那是一处空宅,楼下有两个负责送饭和洒扫的奴才,周琅本来见谢萦怀派了人来搜他,他有些胆战心惊,但搜了几回,这两人都没有将他供出来。他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南凤辞的人。现在他带了人进来,那两个奴才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做声。

    周琅也没有衣裳给这妇人换,只叫两个奴才去生了炭火,煮了姜汤。

    妇人坐在火盆旁,爱怜的去擦幼子脸上的雨水。

    “这么大的雨,你的夫君怎么会把你赶出来?”周琅问。

    妇人安抚好怀中幼子,才抬起头来,“夫君月前纳了一个妾室,那妾室有意刁难我,夫君又偏爱她一些……”

    周琅也不知该如何说。他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这样温婉柔弱的女人,“那他也不该将你赶出来淋雨。”

    妇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你替他生儿育女,就是他的正妻,他怎能为了一个妾室,弃你于不顾。”周琅说。

    “夫君从前也待我极好。”妇人还在替那人说话。

    周琅看她这副无怨无悔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和天下男子一样,喜爱美色,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专情的人,所以从来不敢碰这些温婉忠贞的良家女子,虽然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周琅也不敢真正娶一个回家里来——他怕极了这无怨无悔一味付出的女子,更怕自己辜负这样的女子。

    两情相悦,鱼水同欢。恩情断绝,另觅佳偶。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那妇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湿透,却还是起身告辞,周琅也再没有托词留她,就看着她又返回了屋檐下面。

    “周公子,主人让你回房去。”一个奴才说。

    周琅的目光总算是从那妇人身上收回来,他起身上楼,看见那南凤辞靠在床上看书。

    周琅关上门,“你叫我?”

    南凤辞抬起眼,“你连有夫之妇都有兴趣的很呐。”

    周琅愣了一会,才明白自己给带那妇人回来的事,他应该知道了,“你不要瞎说,我只是看不过她们母子在外面淋雨。”

    “这样。”南凤辞静静的翻过一页纸。

    周琅看窗户还开着,“你不是在睡觉吗?”

    “睡不着,起来看看书。”南凤辞说。

    周琅问,“什么书?”

    南凤辞将书合起来,将扉页展示给周琅看。

    周琅一看书的扉页白纸黑字写着‘颦笑十二艳’,脸色都有些变了。他看过这书,更准确一些来说,这书就是专门为他写的。因他和谢萦怀在花间风流韵事,惹得许多酸腐文人意淫写出这样一部‘著作’在坊间传阅。谢萦怀从前还饶有兴致的买了一本回来给周琅看,书中写他与谢萦怀两人在青楼楚馆里恣意淫乐一类的事,有理有据,有名有姓,当然都是人胡编乱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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