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上多了东西,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层极其轻薄的东西覆在脸上。南凤辞捏着他的手,“别弄坏了。”而后推了他一把,“你不是想下去看吗。去吧。”

    周琅侧首看铜镜,竟发现自己变了一张脸,想来官兵也是认不出来的,又看了南凤辞一眼,匆匆的下楼去了。

    他推开众人,走到近前,见那席子里卷的,正是那一天遇到的妇人。

    只是因为是上吊的缘故,温婉的面貌显得有些狰狞。

    身旁都是议论的声音——

    “真可怜,怎么就上吊了呢。”

    “听说是孩子死了,想不开就……”

    孩子死了?

    周琅这一下更懵了——他明明几日前,还看见那妇人抱着孩子出来了。

    和官兵说话的男子神情无一丝一毫的悲痛之色,“治儿两天前掉进井里溺毙了,我夫人就疯疯癫癫的,早上一看,在屋子里上吊了。”

    伏在尸首上哭泣的老妇忽然在女子手臂上看到了许多掐痕,脸色一变,起身去抓男子的脖颈,“是你杀了我儿!”

    男子轻而易举的将她推开,“你不要瞎说——我娶了一个妾进门,你女儿就疯疯癫癫的,这些伤是她自己弄的,你可不要污蔑我!”

    周琅乍听到这一声,几乎要忍不住冲动上前去,身后却又一人忽然拉住了他,回过头,看见是不知何时下来的南凤辞。

    南凤辞将他拽上楼,看咬牙切齿的周琅,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好看么?”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周琅这时候就觉得南凤辞笑容的碍眼了。

    南凤辞眨了眨眼睛,“活人丑陋,死人才好看。”

    周琅这一下是被南凤辞给气笑了,“你有病吧!”

    南凤辞听周琅这样的语气,也不生气,只是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人群慢慢散去,压低声音道,“戏还没看完呢。”

    周琅一整天的心情都因为这件事差到了极点,就如他所说,和他不相干的人死了,他半点感觉也没有,但那妇人和他有一丝交集,他今天看到他死在眼前,心里就始终不舒服的很。他也不想和南凤辞说话,天色一暗,就裹着被子在地上睡去了。

    南凤辞却忽然从床榻上下来,白日里总是无甚精神的眼也神采奕奕,他问周琅,“要看戏么?”

    周琅是真的不知道南凤辞说的那个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只觉得烦躁的很,扯着被子将自己的头裹住,“不看。”

    “你确定?”南凤辞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周琅翻过身,“不看!”

    南凤辞这一回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在周琅的怒目而视中,拍了拍他的面颊,“好戏。”

    “你有病吧!”周琅是真的有点崩溃了。

    南凤辞伸手在他面前一拂,漆黑的眼望着他,眸光微微有些冷意。

    周琅睁大眼,他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了。

    “乖乖陪我看戏。”南凤辞两指间倏忽出现一根银针,针芒泛着碧绿色的光,一看便是淬了剧毒的。周琅一下连呼吸都屏住了。

    南凤辞解开周琅的穴道,又恢复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走。”

    周琅顾忌着他刚才手中的针,只得起身跟他出去了。

    现在已经入了夜,外面的更夫还没有出来,但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南凤辞拎着周琅,带他去了那死了妇人的宅子里。

    这时屋子里还亮着灯光,贴到门口,还有男女翻云覆雨的声音。

    周琅不知南凤辞还有听人壁角的爱好,跟着他在门口一站就是半个时辰。等房中**终歇的时候,一个女声忽然传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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