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额角不适的时候,都会上前来替他揉捏。

    这几天玉真没有过来,百里安知道是宣王给她禁足了,虽他本身不愿与宣王对立,但他也实在看不过玉真受难,于是在今晚宣王神色放松时,将心中所想的提了出来,“皇兄。”

    “嗯?”宣王听到百里安的声音,睁开眼,自下而上的望着百里安。

    “我听闻,皇兄将玉真给禁足了?”百里安的双手还按在他的额角上。

    提到玉真,宣王的面色就冷了几分,但他还是回答了百里安的话,“是。”

    “玉真她年纪还小,若是冲撞了皇兄……”百里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宣王的视线止住了声音。

    “她已是嫁为人妇过,哪里还小?”宣王道,“我知道皇上疼惜她,但,疼惜总是有个限度的——莫让她恃宠而骄,做出些有损国体的事。”

    百里安没想到宣王会说那么重的话,一时也不好怎么再开口。

    宣王又想到玉真那一日所说,他将百里苍城关在广和宫里,原来在外人面前,竟又是他迫害兄弟,“皇弟心里,是否觉得我太过独断专权了一些?”

    百里安两指按着宣王的额角,见他又轻轻合上眼,“皇兄为什么会这么说?”

    “四弟幽居广和宫,满朝皆说是我故意打压。皇弟也是这么认为吗?”宣王想起百里安曾经与百里苍城亲近一事。

    听到百里苍城,百里安的动作就顿了一顿。

    他这一顿,就叫宣王给误解了,“皇上也这样觉得。”

    百里安现在是不知道怎么见那百里苍城,他一直知道百里苍城被关在广和宫的事,要是从前,他兴许还会询问一两声,但自从那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就绝不可能再去为他说一句话了,“皇兄既然让四皇兄呆在广和宫,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兴许是四皇兄,做了什么错事。”

    “他确实做了错事。”宣王看着百里安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那就不是皇兄的错了。”百里安说着,要将按在宣王额头上的手收回去。

    宣王却抓住他的手腕,起身将他按到桌案上来。

    案上堆着宣王批阅到一半的奏折,百里安被他按着双手,连起身也做不到。

    这段日子来,宣王做的,越来越露骨了,但却始终没有做下去,百里安强自镇定,“皇兄——”

    烛火下眼睫盈盈,头上金冠显得他既尊贵,又柔弱。

    宣王蓦地想起来,在那国师府见到的瑾王,瑾王口口声声说百里安勾引于他,当时他觉得万分荒唐,现在想来,百里安都恨不得将他的一颗心拿捏到手里去了——他还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皇兄。”宣王胸口的金翎垂坠下来,正好和百里安胸口的金龙遥相呼应,“你已经是皇上,对外要端出皇上的姿态来。”

    百里安不知道宣王这话的意思,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睛。

    “看着我。”

    百里安又只得抬起眼来,“皇兄——”

    “别叫我皇兄,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放纵我。”每次百里安叫一声他皇兄,他的心便颤动不已。不由自主的,想要管更多——将他的所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他又是爱极了百里安。

    “……宣王。”

    宣王笑了一声,放开百里安的手腕,从百里安的身上退了下来。

    百里安撑着桌子爬了起来。

    “皇上刚才既然提到了玉真,那本王是否该将她放出来了?”宣王说出这句话,已然掺带了几分难言的醋味。

    百里安却听不出来,“玉真已经禁足了小半月,现在也该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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