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

    周琅,也是现在这天香楼的老板,他实在提不起滚床单的兴致,哪怕面前的尤物玉体横陈,“今日有些乏了,你们就先出去吧。”

    房间里的莺莺燕燕见他躺在榻上,抬手托着额头,一副困倦的样子,也不好再打扰他,带上门出去了。周琅躺了一会,听见外面的街道上有了声响,他起身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当是这北狄的哪位大人物途经这里,从城门起始,浩浩荡荡的士兵在前方开路,周琅侧着身,手肘抵在窗户上,懒懒的往下望去。

    队伍最末尾,一顶銮驾上,垂坠的珠帘中,一道人影端坐。

    銮驾向来只有皇上皇后用,周琅还在想,这途径此地的,莫非是北狄的皇帝,但街上忽然跪拜的人,高呼‘相爷’又让他恍过神来。他来了这北狄,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堪称传奇的人物——据说是位极其年轻的男子,为人深有城府,花费短短两月,就将北狄内乱平定,又得新王赏识,位极人臣。只是,这位相爷为什么会路过这么个偏远的地方?

    周琅还在发怔的时候,一道玉骨扇破开珠帘伸了出来,周琅看到那扇子,下意识的便缩进了房中,将窗户也带上,只留下一道缝隙。他透过缝隙,看到了銮驾上那男子的真面目。

    竟是南凤辞!

    他还以为,南凤辞已经死在临安了呢。

    南凤辞在临安滞留许久,一直在暗地里找寻周琅,但却无果,而这北狄现在由他掌权,他离开之后,就有人按捺不住小动作,南凤辞深知自己现在还需要倚靠着北狄的力量,所以才回来了,现在周琅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前往北狄都城的必经之路而已。

    他身上的伤明显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丝毫不见颓色,一身藏蓝色绣云纹长衣,显得他多了几分尊崇之感。他掀开珠帘四下望了一周,就又放下珠帘,坐了回去。周琅抵在窗户往下望去,真是好险。

    ……

    南凤辞本来只是途径此地,要赶往都城的,没想到接到密信,说是幼帝偷跑出宫,眼下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的城镇里。他虽有废除皇帝自立为王的本事,但也不想落人话柄,所以一直扶持着这个傀儡幼帝,现在幼帝在宫中消失,无论怎么说,他这个表面上的‘忠臣’,也要象征性的找一找人。他这一找人不要紧,周琅坐不住了,他也没想到这北狄都不安全,当日就离开了天香楼。

    他出城不久,路上遇到几个客商,在说天擎的事,说那天擎两个闹的天翻地覆的人物,忽然不闹了,开始四处找一个人。正在往前走的周琅脚下打了个弯儿,又绕了回来。二比一,怎么看都是北狄更安全一点。

    至于南凤辞找人,他换个地方躲一躲不就成了,但周公子躲人,那也不能让自己受了苦,他出城匆忙,没有准备马车,在路上一片金叶子,换了一个柴夫担柴的骡子,虽然周琅嫌弃那骡子蠢钝,但也比他用两只脚在泥地里走的舒坦。所以他把骡子背上的柴全扔了,爬上骡子的背,晃晃悠悠的往更远处的城镇去了。他走的是一条荒僻的小路,都没有什么行人,所以慢悠悠的晃荡着,但没想到,他走出去不远,身后忽然响起了马蹄声,他拿下盖在脸上挡太阳的丝绢,就往身后望去。见来人是北狄的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追寻什么而来的模样。

    周琅心里一咯噔,但他现在□□是匹骡子,要是真冲他来的,他也跑不了啊,于是他弯腰用手指在地上蹭了一手黑灰,按在脸上。

    那骑兵看到周琅,本来已经路过了,但还是勒着马又回来了,问他道,“你见没见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周琅一听,就知道不是冲自己来的了,“没有。”

    两个骑兵对话,“难道不是走的这条路?”

    “若是找不到,只怕相爷那里我们无法交代。”

    周琅身穿上好的绫罗绸缎,要是有心人,怕是一眼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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