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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安济军而言,这是一场在预料之中开始,在意料之外结束的行动。持续时间不长,仅有半个小时。安源灏就是用这么短的时间,将他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大势已去的安济军深吸一口气,用手慢慢合上那位用生命护卫自己的老管家的双眼将他轻轻放下,然后站起来冷漠的看着试图围上来的人。此时的他孤身一人,满身的草屑和泥土使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唯独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让人不容小觑。

    “让安澜出来见我。”没有理会那些在自己面前叫嚣的无知之徒,安济军将一只手放入衣袋,冷冷的说道。

    安济军并非没想到失败的局面,却不料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然失败。两者博弈,即便对手有着极大的优势,只要步步为营便有胜利的希望,而在庄家开设的赌局中赌博,无论手中的牌多么精妙,赌技如何高超,只要庄家不答应,赌徒最终的结局依旧是两手空空。这么多年谨慎行事,他唯一的失误便是错估了安澜,正是这个人将他和安源灏之间的竞争关系从博弈的对手变成了赌徒与庄家,从而注定一败涂地。

    在场不少人开始讥笑安济军的自不量力,明明落到这步田地还想着追究责任。对于这些安济军并不在意,他知道以安源灏的性格,一定会出来见他。果然几分钟后,安源灏和安澜出现在他的面前。

    “二叔,从上位者转变成阶下囚的滋味如何?”安源灏笑着说道,将安济军的势力连根拔起,他的心情自然不错,而身后的安澜却没有任何表示。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安济军答道,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沮丧和不甘。

    “其实倘若二叔能够安分守己,我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安源灏说道,安济军淡漠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让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何尝不想安享晚年,可是有的事必须去做。”安济军冷笑一声,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让他夜不能寐。

    “权利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安源灏问道。

    “权利?对一个快死的人来说手握再大的权利也没任何意义。”安济军说道,像是应证了他的话一般,刚说完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安济军用另一只手掏出手帕捂住嘴,片刻后放下,手帕上的血迹清晰可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安源灏十分惊讶,他早知道安济军有咳嗽的毛病,但一直认为不过陈年痼疾,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可正如他所说,安济军不想好好养病,反而急着争权夺利,究竟图的是什么。

    “呵呵,想知道吗?”安济军笑了两声,指着安澜说道,“让他过来,我只会告诉他。”

    突然被指名,安澜愣了一下,不过在他还没作出反应前安源灏直接将他挡在身后。

    “别去。”安源灏说道。今天的安济军很不对劲,尽管现在看似大势已去,可谁也无法保证他没有后招,要知道垂死之人在死前的反抗是相当恐怖的。安源灏承认他对安济军的目的很好奇,但若是要安澜冒险去取得答案,完全没必要。

    “安澜,你难道不应该为你对我的欺骗行为给我一个交代吗?”安济军大声说道。

    “小澜是我弟弟,帮我对付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居然还想让他有所交代,真是可笑。安济军,你是真的年纪大了还是受刺激脑子不清醒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安源灏冷笑着,狮子在吃羚羊前需要给羚羊一个为什么吃它的理由吗?安济军的逻辑可笑至极。

    “安澜,你不想要你母亲的遗物了吗?”安济军再次朗声道,抛出一个安澜无法拒绝的理由。

    “让我去吧。”安澜开口对安源灏说道。虽然之前从未听安济军有提过,但他明白,这一次他不得不去。为原主,也为他自己。

    “老狐狸诡计多端,我不能让你冒险。”安源灏不同意,试图说服安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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