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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某等阁老等了数日”赖恩腰背挺直,眉目凝重的看着宋弈,“为何不来找我。”

    他以前称呼宋弈皆是直呼其名,不知自何时起,已以职位尊称,彼此间生疏了不少

    “赖大人何出此言。”宋弈负手而立,挑眉看着赖恩,“宋某若有事自来询赖大人,既无要事寻了亦不过话家常罢了,你我皆事务缠身,何故耽误彼此时间。”

    宋弈的语气不冷不热,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宋阁老好脾气。”赖恩哈哈一笑,颔首道,“反倒是赖某沉不住气了。”

    宋弈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既碰上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赖某有几句话想与宋大人明言。”赖恩摇摇头,唏嘘道,“若拖延下去,倒不像是赖某一贯行事了。”

    宋弈摆手,阻止赖恩接下来的话:“赖大人不必如此,有的事你知我知便可,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赖恩一怔,纵然是他久经历练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你什么意思?”曾毅在宋弈手中已有几日,赖恩就是不问也知道,宋弈该知道的肯定也知道了。且曾毅此人虽有些小聪明,可却没有谋略,没有人指使他,他是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去查锦衣卫的事,还夜探密道,暗查往年的密函,甚至潜入他的书房。

    “正如赖大人所见。”宋弈略笑,容色漫不经心,“宋某事务缠身,并无闲暇空闲去想过往的事”

    赖恩心头惊涛骇浪,惊愕不已的看着宋弈,过了一刻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摇着头道:“是赖某以小人之心度测宋阁老了,赖恩有愧啊”他说着一顿,又道,“那曾毅……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是锦衣卫的人,犯错既该受罚,宋某不便干预,即日便将他送还锦衣卫,由赖大人处置。”宋弈缓缓说着,又道,“只望赖大人念往日同僚旧情,留其一命,将功赎罪”曾毅偷盗密函倒卖的罪抹不去,但怎么惩治还是由赖恩说了算。

    “多谢宋阁老。”曾毅抱拳,“只要他不再犯事,赖某绝不会为难他”

    宋弈微微颔首,欣慰的道:“既如此,辛苦赖大人了。”话落,目光落在宫门口,“告辞”话落,拂袖大步往宫门口而去。

    “宋大人”赖恩站在宋弈身后,沉声道,“多谢”

    宋弈没有回头,径直进了宫门。

    赖恩长长松了口气,但心头压着的愧疚却一分未少,他垂眸往锦衣卫衙门而去,回了书房将门掩上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过了一刻他拿出抽屉中三封信函,两封皆未署名,但皆笔锋娟秀乃出自一人之手。

    其中一封是近期所写,里面嘱托他将蔡彰与张茂省顺利送出京城,而另一封时间久远,笔墨已微有落色,上面话语嘲讽隐隐透着威胁之意……

    他捏着信抬起头朝书桌的墙头上看去,上面挂着一张大周的疆域图,而在绵延的阴山山脉脚下被人用一道朱笔加重了印记,上面几不可闻的写了两个字:“柔然。”

    赖恩紧盯着,眼中皆是怀念。

    宋弈与赵承修行礼,赵承修迎过来扶着他,急着道:“宋大人,密函军奏您可看过,如何是好?”

    “圣上不必焦虑。”宋弈沉声道,“倭国此番虽来势汹汹,可人数不过一万五千。据微臣所知广东福建两处镇守兵力便有四万有二,抵挡倭人上岸并非难事。”

    赵承修在宋弈来之前已经察看过广东和福建两处的镇守兵力,可他还是担忧的道:“倭寇素来凶残,朕并是怕,而是不想沿岸的百姓受战事连累,伤及无辜啊”他一想到那么多人要在战争中家破人亡,便心如刀割,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即便是镇守的军士也是有家有口,谁死了都让他不忍。

    “死伤在所难免。”宋弈低声道,“战事难免,只有全力将伤亡将至最小方是如今局势之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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