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牡丹怎么会知道一千三百年后付小青地事情呢?梅振衣能认出白牡丹。可是白牡丹以前却从未见过梅振衣,听他说出那句话。大概也以为是**之语,掩嘴一笑道:“梅公子取笑了!”
说完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转身冲随先生道:“这位先生,奴家还不知你的姓名,酒至酣处,也冒昧请您赏赐佳句。”
清风在旁边淡淡的插了一句:“他姓随,不是本地人。”
随先生没有理会清风,冲白牡丹点首道:“白姑娘,今晚听你弹弦歌舞,真不负洛阳花魁之名,相见既是有缘,随某也有几句相赠。”他不紧不慢的也口拈一诗——
随风身入绮罗丛,弦歌**夺化工。
起舞纸上描金凤,画眉枉说婿成龙。
岸上春好花将落,镜里人归曲却终。
如此缘铿消不得,可怜一梦太匆匆。
这八句念完,所有人又愣住了,不仅愣住而且表情接近于凝固。谁都能听出来这诗中的字句不是什么好意思,那边张若虚等人脸色一沉本想开口责问,却又全部把不客气的话咽了回去。随先生一边吟诗一边伸手虚指画圆,动作很慢,八句念完正好画了一圈。
只见白牡丹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无柄无框一轮圆光,光洁如洗恰可照人。这下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随先生是一位深不可测地修行高人了!白牡丹一低头正好看见了镜面,没人清楚她看到了什么,陡然间花容失色,身子微微颤了颤。
梅振衣也变色了,他发现随先生开口的时候不仅有动作,还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在蔓延,并不是普通的法力,恍然间随先生坐的地方就成了这一片月色、河岸、天地的中枢,让人大气都喘不出来,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这时清风突然一挥衣袖。一道劲风飞出打碎了虚空中的镜子,光影湮灭无影无踪。白牡丹花容失色只是一瞬,然后就恢复了正常,强笑道:“原来随先生与这位小童子,都是得道高人,小女子失敬了。”
清风开口了:“白牡丹,你不必惊讶,我们就是来饮酒听琴地。”说完这句又冲梅振衣道:“梅振衣。今天你请我来饮酒听琴,我也送你几句。”他也没等别人接话,自顾自地口占一首——
终究长眠与短眠,丹能续命莫回天。
缠绵忍割三生爱,婉转难忘几载怜。
鸾境重圆知有日,燕钗再合料无缘。
悟来事事都成幻,辛苦人间数百年。
这二位开口吟诗,与前面地几位不能相比。并不讲究什么文采词藻,看神色他们也根本不在乎这些。而诗句的风格完全不同,不像是风月诗,更像是口占仙缘地谶言诗。听在梅振衣的耳中,随先生的意思是:“白牡丹。你修不成正果,劫数将至!”
清风对白牡丹与随先生是同样的看法,口占一诗名义上送给梅振衣,那就是在劝告:“我也认为白牡丹无仙缘。梅振衣,你别管她地闲事。”
除了两位神仙自己,随先生的诗意只有梅振衣与白牡丹能听明白,而清风的弦外之音,恐怕也只有梅振衣清楚了。
梅振衣在神念中暗问道:“清风,你这首顺口溜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风:“随先生的话你应该听明白了,那白牡丹虽有些修行,但其道有偏。终究要再入轮回。我看你的言行,似乎与她很有些勾牵,不应如此啊。”
梅振衣:“什么应不应如此,世上没有仙缘的人多了!我对她有关切之意,是我的事,她的修行如何,是她地事,你又何必劝我这些?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必。”
清风:“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若有强行助她回天之意。便是动了执念,于你的修行无益。”
梅振衣:“我还没这么想呢,你偏偏要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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