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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这么一提醒,赵永陵神情一端:“啊!是小容殿试的日子,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结果呢结果呢?状元是谁?”

    “唉……和你这么可怕的人做朋友,容贤侄又岂能把状元之位让给别人?”孟熙烨似笑非笑,“想来此刻他已回府向容相炫耀去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爹,大哥,我先走啦……那谁……云水云水!去容府看小容啦!哎呀……别问那么多,跟我去就是了……”

    容丞相府,西苑内屋,容辞两手托腮望着窗外,满脸写着郁闷二字。

    他发着愣,已至于赵永陵和云水已经坐他身边许久,自顾自的倒茶饮啜,他也浑然未觉。

    “小容啊……”赵永陵忍了许久,“你真的高中状元了?怎么一副落榜的模样啊……”

    容辞“啊”了一声,显然被这突然打断思路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云水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咽入口中,“从你发呆开始。”

    容辞半日不语,终究叹息,“唉……一言难尽……”

    赵永陵瞪着他,“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没资格拿这个状元吧?”

    容辞微惊,“你怎么知道?”

    “以你的性子哪会因这点名利伤怀啊,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期待着今日殿试和他一较高下吗?按理说你赢了,自当高兴,可你现在哪像高兴的样子?”赵永陵疑道,“也奇了怪,虽然我大约猜到皇上会看在你爹的面子给你这个状元,不过咱们这陛下做起虚来一向不露痕迹的啊,怎就被你发现了?”

    容辞拧眉,不痛快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赵永陵瞥了他一眼,“意思就是在问你,那个据说被褐怀玉与你不分伯仲的白染,究竟有什么才华让你觉得自愧不如?”

    “本来今晨殿试确是我略占上风……”容辞再叹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卷锦绸,“这是他进士及等时的文章,华尚书恰好是那次的主考官,时隔许久,华尚书抄录了一卷给华颜看,华颜给我看,我看了……我看了后发觉,和他比起来我简直无知到无地自容了,殿试上明显是他有意想让的嘛。”

    赵永陵接过锦卷,略略扫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将卷平铺于桌面,认真览阅起来,云水好奇,也凑近来看,一看之下,也有些瞠目结舌。

    这篇《雍衡论》辞采不算华美,大略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其中谈到御将、察疑、举措、治军、思虑以及战略,见解精辟,其策论古朴简劲,言辞锋利。

    赵永陵看至卷末,见上面写道:由此观之,凡与敌战,势虚当伪示以实形,使敌莫测其虚实所在;敌人远来气锐,利于速战,我深沟高垒,安守勿应;寇抄我境,可于要害处设伏兵,或筑障塞以邀之;敌人强盛,吾士卒疑惑,未肯用命,须置之死地,告令三军,示不获已。

    “后面的呢?”赵永陵将锦卷来回翻了几翻,急道,“没了?”

    “后半卷我忘带回来了,还在华颜那儿吧……呃……喂!就这么走啦?”

    赵永陵将卷轴捧在手中,倒走两步退回容辞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理解你的心情,真的,不过你还是认了吧,能做出这种文章的人,以陛下那心思,大抵是要挫挫他的锐气再为之所用,这状元非你莫属了,大不了以后你与他同朝为官,再略表敬意吧,嘿嘿,我走啦。”话毕拔腿就跑。

    云水本欲跟随前去,见容辞神情失落,又坐了下来,替他斟了杯茶,笑道:“你别管三弟啦,他就这样儿,看到军策就激动,再说了,我看这文章也未必比你好,这白染出身江湖,大部分论策限于军机谋略,若论治国思民,还是你的《便宜八策》来得好啊,各有所长嘛。”

    容辞露出一抹苦笑,“云水,你知道吗?在看到这篇文章时,我首先担心的不是什么状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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