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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假又有那么的重要么?

    所以当下即便是祢衡将鼓敲出一朵花来,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是方才,如果曹操不开口问祢衡这个人,在场的众人就会立刻将祢衡这个事情放到了远方,就像是生活当中不仅是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一样的那个远方。

    那么既然曹操和崔琰已经商量好了苟且,为什么还要让远方,呃,祢衡出场呢?

    曹操笑眯眯的,微微点头,就像是祢衡的鼓声确实有够洗涤心肠,震撼灵魂的功效一样,甚至在祢衡鼓声停下了之后,还伸出手来,轻轻鼓掌。

    众人便是跟着一同喝彩。

    曹操很满意,便是微笑着,环视一周,唯独漏过了祢衡,然后在崔琰身上多停留了一息。

    崔琰也是带着笑,微微朝着曹操致意,只是脖子后面的寒毛竖起了几根,等曹操将视线转到别处去的时候,立刻给了栗攀一个眼色。

    栗攀挑了挑眉毛,端起了浆水的碗,然后借着这个动作,又给了在场边的小吏一个眼色。

    小吏也想给另外什么人眼色,但是周边的人都比他职位大,推无可推,卸不可卸,便是只能咬着牙,腆着肚子走了两步,然后用手指着祢衡大喝道:『鼓史何不改装,而轻敢进乎?』

    穿不穿这个鼓吏的衣服,就那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

    衣冠,大体上就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什么样的人传什么样子的衣服,这是规矩,而小吏叱责祢衡没有穿鼓吏的衣服,其实就是在指责祢衡没有遵守规矩,就像是后世说要走流程。流程也是一种规矩。

    曹操饶有兴致的看着祢衡,他倒不是对于祢衡的肉体有什么渴望,只不过想要看一看祢衡在这样的情况下究竟会怎么做。

    这个天下,曹操也知道,骂自己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多一个祢衡,也算不了什么,关键是祢衡究竟是不是一个人才,可不可以为自己所用。

    那么现在……

    击鼓喊冤。

    请问你祢衡是击谁的鼓,又在喊那边的冤?

    原本喧哗的宴会,忽然之间,静得跟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曹操看着祢衡。

    崔琰也在看着祢衡。

    在场之中所有人,上上下下都在看着祢衡。

    无数个的眼珠子,浮动在四周,充斥着各个的角落,在横梁上,在房檐上,在柱子里,甚至连鼓面上,鼓槌上都长出了眼睛,在和祢衡互瞪。

    祢衡知道,他现在只要跪下去,那么不仅是不用换什么鼓吏的衣服,甚至还可以在宴会之中获得一份席位,一同吃吃喝喝,一同欢欢喜喜,一同满嘴流油。

    可那个真的是祢衡想要的么?

    祢衡的心很痛,即便是那边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洞,可是他依旧觉得很痛。

    祢衡丢下了鼓槌,然后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

    场地之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祢衡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站在场中,他环视四周,希望有人能够发现他身上的伤痕,胸口的空洞,但是场中的所有人似乎都不关心这些,他们的目光都盯在了祢衡的下三路上……

    『呦,毛还挺多……』

    『哈,屁股挺翘!』

    『可惜了,就是有些黑。』

    『黑的好,你都不懂,我就喜欢黑的,越黑越喜欢……』

    祢衡想要笑,却笑不出来,他想要哭,却发现没有眼泪。

    祢衡慢慢的捡起了地上鼓吏的岑牟、单绞,穿戴在身上,然后转身抄起了鼓槌,奋力的锤在了鼓面之上,他要将满腔的这些愤懑,都在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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