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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家讲究阴阳,法家讲究法术势,而这些最后都被汇集成为了儒家的中庸。

    拿来主义,向来就是儒家的传统。

    将弱肉强食包裹上一层大义,也是儒家的拿手好戏。

    斐潜看着被送到了面前的邯郸商的人头。

    死前的剧烈情感,依旧存留在人头面皮上。扭曲且蜷缩的皮肉,似乎还在企图控诉什么。

    雍州刺史的黄金印,依旧散耀着华光。

    斐潜拿起金印。

    沉甸甸的。

    金印是铸造之后,又加以雕刻的。

    斐潜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汉八刀,追求的就是古朴大气。

    但是后来明白了,这其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不是汉人不想要繁华和绚丽,而是条件不允许。

    金银铜,熔点都在千度左右,金银低一些,铜高一点。

    而获得金银铜,并不是人类有意识的要冶炼金属,而是在烧制陶土器皿的副产品。

    为了得到品质更好,质地更细腻的陶土产品,烧陶的窑洞便是越发的高耸起来,窑洞内的温度也从几百度上升到了千度,金银铜等也就被冶炼出来了。

    所以炼金产生,不仅是为了炼丹,也是因为民众的需求,是陶土的大规模烧制。

    至于汉八刀,就是因为汉代才算是真正进入铁器时代,而在这个时代之中,铁的运用还不是那么广泛,坚硬的钢铁说不得比黄金都贵,而青铜虽然比黄金硬,但也有限,所以尽可能的以最少的刀法表现出最符合的形态,就是汉八刀的真谛。

    不是不想要,而是条件没达到。

    就像是被砍下头颅的邯郸商。

    不是他真的多蠢,而是他没这个条件。

    跪拜在地上,似乎态度很是诚恳的张猛,也是一样。

    之前的河西,不是没有人想要投山东。

    比如皇甫,比如跪在地上的张氏,但是山东人不想要,不觉得有什么价值,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尿壶。

    如今曹操被憋急了,尿壶顿时就重要了起来。

    可是,金镶玉的尿壶,依旧是尿壶。就像是在拍卖会上,装满了水果的痰盂,也依旧是痰盂。

    张猛心中忐忑。

    骠骑难道要的不是这个么?

    骠骑杀了徐揖,所以我杀了邯郸商,难道不是符合骠骑的心意么?

    为什么是当下这个态度?

    斐潜瞄了一眼段煨。

    如果说这家伙是河西的老卒,那么张猛就是河西的新兵了。

    老兵往往知道应该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在应该攻击的时候如猛虎下山丝毫不迟疑,而在该逃跑的时候也会跑得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而新兵蛋子就不一样了,往往都是在应该勇敢的时候胆怯,应该胆怯的时候勇敢,在箭矢落下,刀斧临身的时候才想到要做什么……

    『就这些?』斐潜不冷不淡的问张猛道,『可还有些什么要说?』

    『在下有罪……在下也是被逼无奈……』张猛一边说着套话,一边心思急速旋转,『在下一直以来都对于骠骑忠心耿耿,张家上下……』

    张猛絮絮叨叨,一方面说自己被蒙蔽,另外一方面则是将责任全数推给了邯郸商,反正死人不会说话。

    『行了。』斐潜笑了笑,制止了张猛的套话来回转。

    骑墙者,最重要的就是平衡。

    平衡二字,或者称之为中庸,没有什么不对。

    因为平衡才是大多数的选择的方向。地球上之所以有生物多样性,就是因为平衡。植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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