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爹喊娘,丢弃了所有碍事的旗帜和兵器,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些溃兵,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雪块,迅速消融瓦解。抵抗者寥寥无几,大部分曹兵在发现他们奔逃无望后,几乎是本能地丢下武器,扑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绝望的哀嚎。

    张辽驻马于降卒之前,目光扫过这些面如土色的败兵。他挥了挥手,『传令下去,伤者,由医护兵就地简单处置!收缴兵器甲胄,十人一队,缚手相连,押解至后方大营!不得虐待,不得擅杀!违令者,军法从事!』

    几个骠骑军校尉立刻领命上前,指挥手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

    骠骑骑兵之中,负责小队医护的兵卒,便是上前,拿出干净的布条和简单的金创药,开始为那些倒地的曹军伤兵包扎止血,动作谈不上温柔,却足够专业和高效。

    那些哀嚎的曹军兵卒,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哭喊之声渐渐地收了起来……

    就连汜水关上的曹军,也都沉默了下来。

    负责看押的骑兵则下马,收缴散落在地上的武器和还算完好的甲胄,用随身携带的绳索,将降卒每十人手腕相连,串成一串。

    整个过程迅速、安静,没有辱骂,没有戏弄,更没有出现某些军队常见的、为了冒领军功而砍杀俘虏取其首级的野蛮行径。

    一个曹军的年轻什长,在手腕被缚住时,看着近在咫尺,面容严肃,却并未露出凶残之色的骠骑士兵,又看看远处正在被包扎的同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他在山东之时,听到的关于骠骑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

    以至于他即便是亲眼见到了当下的场景,也依旧是还有些不敢相信。

    骠骑军纪严明,但他从未想过在战场上,对俘虏竟也能如此……

    『规矩』。

    张辽不再看这些降卒,他的目光已越过这片狼藉的战场,投向了远处那座扼守要冲、在灰暗天幕下显得格外险峻沉重的关隘……

    汜水关。

    关墙之上,人影憧憧,旗帜歪斜,隐隐还传来在关内的一些混乱的呼喊和金鼓之声。

    『将军……是否叩关?』

    一名骑兵都尉策马靠近,眼中燃烧着渴望建功立业的火焰。

    张辽微微摇头,『关隘险峻,强攻徒增伤亡。曹军已成困兽,关内人心必乱。封锁所有通往汜水关周边!多派斥候,严密监视关内动向!另外将此地情形及俘虏口供,快马报与主公!』

    都尉抱拳领命,眼中虽有一些未能立刻攻城的遗憾,但更多的是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以及对于张辽判断的信任。

    骠骑骑兵再次行动起来,如同精密的机器,相互配合无间。

    一部分人押送着曹军往后,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开始四散而开,形成更小的分队,开始侦测周边地形,以及查探是否有隐藏的陷阱……

    整个过程高效、有序,展现出远超这个时代军队的组织度和执行力。

    张辽驻马,望着汜水关城头,眼神沉静如水。

    随着跟在斐潜身边的时间加长,张辽越发的明白当下这支骠骑兵马身上有着迥异于原本大汉的特征。

    以往的大汉军队,一旦强横,就容易陷入残暴无度。

    一旦约束,就容易失去自信,束手束脚。

    可是现在,骠骑军展现出来的东西,那种昂扬的斗志,宛如在军中流淌的血液,对于军功的渴望,却可以被严明的纪律约束……

    重视胜利,也未曾彻底漠视人性。

    这就是当年主公无论如何,都要在军中推行读书识字的功效么?

    张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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