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则太谷关腹背受敌,必不保也……』

    枣祗抬起头来,看着众人,『雒阳急需兵力,不可使良将精兵困守孤地!当务之急,非是株守残关,而是收缩兵力,巩固雒阳根本,以待主公回援!』

    『传我命令!』枣祗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即刻以八百里加急,令太谷关司马、王二将,放弃太谷关,收拢所有能战之兵,携可用粮秣军械,火速退回雒阳布防!不得有误!』

    ……

    ……

    长安城中。

    骠骑将军府议事厅内。

    灯火通明。

    荀攸缓缓的说道:『公子可知为何主公令枣子敬统领河洛?』

    斐蓁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河洛战后复耕,子敬叔自然是当仁不让!』

    荀攸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斐蓁看了荀攸一眼,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只是流于表面,便是眉头微微一皱,思索起来。

    荀攸又是补充问道:『为何主公有令,待到了昨日,方让杜伯候前往传令,撤离伊阙?』

    『这个……』斐蓁挠了挠后脑勺,觉得有些痒。

    ……

    ……

    伊阙关的城墙上,黑烟尚未散尽,焦糊的气味混杂着血腥,在秋日的空气中凝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厚重。

    曹操按剑而立,玄色大氅在关城的风中猎猎作响。

    他眺望着关内关外一片狼藉的战场,脸上依旧是带着那种惯有的,睥睨一切的豪迈笑容。

    『哈哈哈!』曹操大笑着,目视左右,『骠骑军也不过如此!』

    『奉孝若在,见此雄关陷落,不知又该如何点评吾用兵之道?』曹操声音洪亮,对左右笑道,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狩猎,『骠骑骁勇,终究棋差一着!此关一破,河洛膏腴之地,已在吾掌中矣!』

    左右将校闻言,皆振奋雀跃,欢声雷动,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

    曹操抚须大笑,意气风发,俨然一派胜券在握的霸主姿态。

    『主公,我军新胜,士气正旺,何不趁势进军,围困雒阳?或分兵东向,取那大谷关?』夏侯威抱拳请命,『末将愿为先锋!定斩贼将于城下,以展我军雄威!』

    夏侯威认为自己这样率先请命,自然是能一方面给老曹同学捧哏,另外一方面也是抹除先前追击战之中的失利形象。

    曹操笑着拍了拍夏侯威,『有季权在此,吾无忧也!哈哈哈!不过么,人马如今皆劳顿,且稍驻修整一二……这大好河洛,处处皆是空虚,还害怕没有功勋么?哈哈哈哈!』

    曹操又是大笑,似乎依旧是豪迈如同当年。

    然而,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他的眼底。

    在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深处,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种快意,而是一汪沉静到近乎冰冷的潭水,警惕地倒映着关隘的每一个角落。

    豪言壮语是给将士听的,是必须展现的姿态,但在曹操内心深处,一根紧绷的弦从未松懈。

    斐潜,斐子渊。

    这个名字像一根无形的刺,始终扎在他志得意满的野心上。

    那个人太善于布局,太擅长后发制人。

    之前的教训太多太深刻,每一次当他以为胜券在握时,斐潜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给予致命一击。

    就像是现在,伊阙关的胜利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他心生疑窦。

    伊阙关乃雒阳屏障,骠骑军素以坚韧善守著称,黄忠更是沙场老将,即便是曹操出其不意展开进攻,又岂会如此轻易退走?

    这背后,会不会又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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