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

    南城的百姓民众,挤在门后、窗边,徒劳地向外张望,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视线被坊墙和紧闭的门窗阻断,但声音却无孔不入。

    北面城墙方向传来的厮杀声、撞击声、号角声,甚至隐约的惨叫声,像鬼魅一样钻进来,敲打着每一个人早已紧绷的神经。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一个枯瘦的男人蜷在墙角,眼神空洞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昨天还在为修缮城墙出劳役,换回了小半袋掺着麸皮的粟米,如今那袋米似乎已经成为了全家的唯一希望。

    下一袋米什么时候才有……

    他不清楚。

    『官府的话也能信?』旁边的老妻哑着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哭腔,『他们北城的老爷们,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南城的死活?』

    『家里……还有多少吃食……』枯瘦的男人哑声说道。

    『还能有多少?能撑个三五天就不错了……』婆娘盘算着,『原先还能出城多少采点野果,薅点树叶……现在那也去不了……』

    『去不了就吃少些……』枯瘦的男人说道,『再忍忍……再忍忍……』

    『大人还好说,孩儿怎么办?』

    『孩儿……』

    还没等枯瘦的男人说出什么一二三来,就听到隔壁传来了老妇的嚎哭声,『天杀的啊……我孩儿孩儿昨日才去的劳役……现在还在城墙上啊……我的孩儿啊……』

    起初嚎哭的声音,就像是即将溺水而死的求救声,但是很快就只剩下了咕噜声,就像是深潭里面翻涌起来的泡泡。

    南城之中,谁家没死过人?

    要么就是谁的父亲,要么就是谁的孩儿……

    枯瘦的男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

    比不定期的死亡更为迫切的恐怖,就是眼前的饥饿。

    或许明天自己就会死,但是今天就必须吃东西。

    不论是什么东西。

    即便是之前不愿意吃的东西……

    战端一启,南城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物资供应体系瞬间断裂。

    那些响应『号召』为北城大户服务的店铺早已自身难保,关门大吉。偶尔有官府组织的粮队,也是在重兵护卫下直奔北城仓廪或军营,根本不会在南城的巷弄停留片刻。

    『军爷!!』有人隔着坊门,向着外面值守的坊丁低声呼喊,『行行好,家里一点吃的都没了,娃快饿死了,能不能……』

    『闭嘴!』外面的坊丁声音同样焦虑而不耐烦,『上头有令!谁也不许出坊!等着!』

    『等?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打完仗!』坊丁没好气地吼道,『再嚷嚷,小心治你扰乱军心之罪!』

    『家里没吃的了啊!』

    『你不是还有娃么?!』

    隔着坊门的叫喊声,瞬间就沉默下去。

    是啊,不是还有娃么?

    就像是……

    谁的家里没有一房?

    即便是破败不堪,四壁漏风,和北城那些雕梁画栋的房屋完全不一样,但是在数据上,依旧是实打实的,不容争辩的房子。

    谁家没有一车?

    即便是鸡公车不也是车么?时速25以下不也是车么,就算是载不了人,也可以运些货啊,能说不是车么?

    有车,有房,能叫做苦难百姓,贫穷民众么?

    也就自然不需要什么特别帮助,额外补给了。

    而北城的那些官吏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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