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

    说是支援么,却没有带来多少兵马,说是合击邺城么,却在魏延的试探之下,也没有表现出多少急切想要攻下邺城的态度。

    所以张辽来此,是为了什么?

    邺城城门水门之处的喧嚣,宛如魏延当下心中的疑虑。

    赵云为什么要让他在城南布网,然后抓来了曹军军校,却不见欢喜?

    即便是这曹军军校有些问题,但也不应该是先见之喜,方疑之惑么?怎么一上来就表示此曹军军校有问题?

    这是赵云天赋有如此洞察之能,还是赵云心中早有某种『定论』?

    攻邺城,是赵云不急着要攻,还是张辽不想要打?

    西域都护,北域都护……

    魏延在阴影之中,咧嘴冷笑。

    都以为我是傻子?

    魏延想起了之前在冀州的某些传闻……

    不过么,若是赵云早有什么心思,在幽州就可以做了,不必等到冀州此地来?不过反过来想,若是想要到冀州之地才能做的举动,又会是什么?

    秋风呼啸而过,一些粉尘扑进了魏延的鼻孔里,『啊欠!』

    『将军!曹军好像没来……』

    不远处的骠骑军校禀报道。

    魏延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愤怒的面具,眼珠转动一下,一拳锤在地上,泥沙飞溅,『该死!该死!』

    魏延喷着气息,像是愤怒的公牛,『收兵!』

    回营地的路上,魏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中军大帐之中,张辽先向赵云复命,冷静汇报,『敌军确有埋伏,伏兵未全出,其将谨慎,出城后不急于追击我军佯攻部队,反注重控制两翼,清剿战场外围,似已预判我军可能有后手。我恐久战不利,反遭其算计,故下令撤退。』

    魏延脸上依旧是怒气冲冲的模样,『我白白埋伏,无一所获!既然曹军出击,文远你明明可以和曹军接触,拉扯其进入埋伏!如此战机,岂非白白错失!』

    赵云冷静地看向魏延,『文长,若守军只是怯战,见我军进攻,必然紧守城垣,绝不会主动开启闸门派兵出击。彼等既出城,却又如此谨慎,控制两翼,不急于追击,这就不是怯战,而是多有准备了。文远下令退兵,正是因其窥破此机,退兵并无不妥。』

    赵云进一步分析道:『观敌将此举,显现其心思缜密,用计不求侥幸,而求万全。此等对手,绝不会简单中计。见我军未被其引诱,彼必另寻他法,或动摇我军心,或离间我军民。而我等若是怒而兴师,正堕其彀中。故而当下之急,并非强攻,而是继续维持稳定,尤其是需要防其攻心之策。』

    魏延听了,便是心中一跳,看了看赵云,又是看了一眼张辽,便是装作烦躁模样,拱手行礼道,『既然都护如此,某也无话可说!且看彼辈有何攻心妙计!』

    旋即转身出帐。

    ……

    ……

    魏延带着一身露水回到自己的营帐,挥挥手,让身边的护卫下去休息,自己独坐在桌案边。

    漳水河畔的埋伏一无所获,这并不是问题。

    即便是最为优秀的猎手,也不能保证任何时刻都可以每次出击都有收获。

    让魏延心中不安的,是在战局之外的那些东西。

    魏延不喜欢这些东西,他更喜欢在战场上搏杀。

    中军大帐之中,赵云表现出来的冷静,就像是一面镜子,不仅是照着魏延,也照着张辽。

    张辽的到来,赵云的态度,都透着一股不同于寻常的意味。

    魏延下意识地摩挲着环首刀的睚眦吞口,凹凸不平的花纹似乎是他当下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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