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较小的部落,如内附的柔然别部、高车残部等,见只要遵从大汉法令,接受册封管理,便可安居乐业,免受大部族的欺凌盘剥,竟主动遣使请求内附,愿为大汉屏藩,永为臣属。』

    『对于此类胡人,云奏请主公,许其头领子弟至长安太学旁听受教,习我礼仪经典;赐其首领汉姓,如阿史那氏改姓史,俟利发氏改姓利……又准其部众在划定的草场内放牧生息……不过么,其也需按其部族规模,抽调其青壮勇士,编入军中,由汉人将领统一统领训练,与我军共同征讨那些冥顽不灵,依旧以寇掠边郡为乐的鲜卑残部、乌桓流寇……』

    说到这里,赵云眉眼上的笑容渐淡,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北域大漠……实在是……太大了啊……』

    赵云的这一声轻轻叹息当中,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风霜雨雪的艰辛,也包含了无数个殚精竭虑的日日夜夜,还多少有他面对北域大漠的广袤疆域,以及未能完成后续胡人部落汉化的未竟之憾……

    『北域实在太大了,东起幽燕,西接西域,部落林立,种族繁多,言语各异,人心更是复杂多变。教化之功,文化之融,非一朝一夕可成。』赵云那些不由得外露的情感,重新再一次的,收拢在了平静面容之下。

    『至今仍有如辽东塞外一些偏远地区的部落,或因旧日汉军征伐之血仇未泯,或因被某些别有用心的豪帅,头人,萨满等裹挟煽动,依旧极端仇视汉人,时常下山劫掠商队边民。此外,还有北域色目之人,残忍食人,沟通无法,虽屡经剿抚,却如草原野草,烧之不尽。此乃云之心腹大患,亦深感力有未逮,常恐有负主公重托……』

    赵云目光停留在张辽脸上身上,『治理北域,犹如垦辟万年荒原,如今仅开其端绪,后续之深耕易耨,修渠引水,选种育苗,使其地永为汉土,其民永为汉臣,非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持之以恒不可。其中关节错综复杂,涉及部落平衡、人员调配、利益权衡、教化缓急,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引发新的动荡……』

    赵云这番长长的叙述,看似在向『同僚』介绍自己的工作,实则是在向张辽进行一次深入的,甚至可以说是坦诚的『交底』。

    赵云详细的描述了北域的现状,以及他治理大漠的核心方略,也就是按照斐潜的指示,以经济文化融合为主,武力威慑与打击为辅,对那些已经取得的显著成效举措和模式进行说明,但是也同样点出北域大漠现在依然面临的棘手难题。

    特别是辽东方向的顽固势力,以及大漠之北的色目人……

    赵云通过这些叙述,其实就是向张辽表示,他在北域大漠多年,并非贪恋权位或是割据一方,而是确确实实有未竟之事业。

    北域大漠的治理。是一个长期的,复杂的,并且还是精细的系统工程,需要极大的耐心,智慧和定力,绝非简单的军事征服或高压统治所能替代。

    虽然现在斐潜还没有给予明确的指令……

    显然斐潜也不会这么愚蠢,在这个时间点下达这样的指令,但是赵云也不是傻子,他能猜到一些意思。

    如果赵云和张辽能够合得来,能够谈得拢,那么在这个河北之地征讨过程当中,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权柄的交接,然后赵云回归中央,张辽出任北域。

    如果两个人相性合不拢,谈不来,那么没有直接明确下达替换的命令的情况下,也会形成有效的缓冲,可以后续再行安排。

    所以赵云说的这些话,也就等于是隐晦的向张辽表示:这些情况你需要深入了解,这些未竟之事业需要你坚定不移地继续做下去,这些经验教训值得你汲取。我并非不愿放权,而是希望权力的交接能够平稳过渡,这来之不易的融合局面和边疆事业能够得以延续和发展,不负主公之期望……

    张辽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整个过程当中没有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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