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任峻瞳孔紧缩。
任峻从未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这位名震天下的骠骑大将,而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绵羊见到了虎豹,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冻结!
有人说是『杀气』,或是『煞气』,其实若是按照生物学的理解,应该是属于『荷尔蒙』之类的生物信息素……
就像是羊在羊群之中,会羊逼得不行,不是顶这个,就是撞那个,但是闻到了虎豹的气息,顿时腿软,屎尿横飞。
赵云冲到近前,任峻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身,让他呼吸为之一窒。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动不了……
『保护将军!』
残余的亲卫们发一声喊,拼死向前,试图阻挡赵云。
但赵云的速度太快了。
只见赵云长枪一抖,化作数点寒星,精准地刺入亲卫们的咽喉,心窝等薄弱之处。
赵云的动作,流畅得如行云流水,似乎蕴含着天地至理,画出一道道玄之又玄的痕迹……
(黄公:嗯……)
惨叫声中,任峻残余的亲卫,如同被收割的麦穗般倒下。
下一刻,任峻甚至没能看清赵云是如何出枪的,只觉得眼前一花,最后一名挡在他身前的亲兵已经捂着喷血的脖子,缓缓软倒。
现在,只剩下他和赵云,面对面。
任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辩解,想说这只是世子的命令,他只是执行者。
或许任峻还想要问,为什么骠骑军能如此默契地设下埋伏?
为什么赵云和张辽没有如预想般内讧?
为什么……
有太多的为什么,可是现在这些为什么已经毫无意义。
赵云催动战马,长枪如同毒龙出洞,直刺任峻胸口。
中正平直。
这一枪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但任峻却感到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
任峻看到了赵云枪尖上凝结的寒霜,看到了赵云握枪的手稳定如磐石,看到了赵云那双深邃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惊恐而扭曲的脸……
任峻奋力举起战刀格挡,但是『当』的一声脆响,战刀被赵云轻易荡开。
任峻虎口迸裂,鲜血淋漓。
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感觉贯穿了他的胸膛。
任峻低头看去,赵云的长枪已经透甲而入,枪尖从他背后穿出。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疼痛,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迅速蔓延至全身。力量如同粮袋破口的粮食一般,瞬间从自己这皮囊内流失,他再也坐不稳马背,『噗嗤』一声跌下马。
任峻看见端坐马上的赵云,缓缓抽回长枪,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他视野开始模糊,耳边的喊杀声、马蹄声、惨叫声渐渐远去,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执行……』
『忠诚……』
任峻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他一生信奉的准则,此刻却成了他临终的哀鸣。
任峻的意识在逐渐消散。他感到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脱离了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幻……
他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兖州的那片麦田。
阳光明媚,金色的麦浪在风中起伏,散发出成熟的芬芳。
年轻的曹操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站在田埂上,脸上带着温和而赞许的微笑。他朝着任峻招手,『伯达来看!此皆汝之功也!粮秣充足,军心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