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抓瞎。

    曹操现在和斐潜他做的事情,多少有些异曲同工,两个人都在某种程度上进行『队伍』的筛选,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下,能够坚持跟随曹操的,也就基本上都是曹操的死忠了……

    作为斐潜,当然能希望手下的军将能够明白这些事情,但是又不能明说。

    现在斐潜的政治集团,就像是一辆战车。

    斐潜确实是可以指挥方向,但是前方御者并不是斐潜本人,也不可能事事都要依靠斐潜进行精细调整。当斐潜想要将战车的方向偏离大汉原本的车辙,拐向另外一个方向上的时候,油门和刹车又是另外的人在管理,斐潜的指令传递会掉帧。

    因此,斐潜将庞统留在了冀州,而亲自统领这一次河洛战役。

    姜冏和朱灵二人提出的战术计划,都没有错,但是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

    黄成年龄大了一些,或许是猜出来一些斐潜的意思,但是他也同样不好说,所以就推脱了一下。

    许褚么,半真半假吧。

    帐内一时稍静,唯闻火盆中炭火轻响。

    斐潜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贾衢身上。

    『梁道,』斐潜语气平和,『汝久在并北,熟知民政,亦通军务。对当下河洛之局,有何见解?』

    贾衢出列,先是向姜冏、朱灵微微拱手,姿态谦和:『姜将军正兵煌煌,以力破巧,如泰山压卵;朱将军奇兵险绝,出敌不意,似庖丁解牛。二位之策,皆良谋也,衢深为敬佩。』

    姜冏仰着头哈哈笑笑,摆摆手。

    朱灵也跟着笑,但是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

    黄成捋着胡须。

    许褚依旧肃容立于一侧。

    贾衢抬眼看了斐潜一下。

    斐潜微微点头。

    贾衢缓和了一点气氛之后,随即话锋一转,语气转为沉凝,『然衢有一惑,盘旋于心,百思难解,欲请主公与诸君共析之。』

    贾衢向斐潜拱手示意,然后走到了悬挂起来的舆图之前,伸出手,抖了一下袖子,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挽住长袖,在舆图上缓缓划过潼关坂道,以及大河上的陕津、小平津、孟津三处……

    『主公,诸位……且看这舆图,潼关坂道与陕津互为犄角,小平津与孟津唇齿相依……曹孟德久经战阵,狡诈多变,岂能不知,仅凭潼关坂道之伏兵,或大河三津之险阻,绝难阻挡我骠骑大军雷霆万钧之势?孙子云,「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彼若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却是为何?』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皆露思索之色。

    姜冏浓眉微蹙,似有所动;朱灵眯起了眼睛,精光闪烁;连一直沉默的黄成也抬起了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许。

    贾衢继续说道,语调也渐渐昂扬,『衢窃以为,潼关河津曹军布防,其所欲为者,绝非是拦阻我军于河洛之外,而是预警于后方,拖延我军行程!』

    贾衢伸出手,在河洛舆图上比划着,『潼关,陕津,可视为河洛西门,孟津、小平津则是河洛北门,即便是我军攻占西北之门……而河洛之地,曹军依旧有南门可逃……』

    贾衢的手滑向了太谷关和伊阙关的方向,『此地山峦起伏,利埋伏,不利骑兵驰骋……故而衢以为,曹军设于潼关等地之兵卒,乃耳目也。以地势之利,延滞我军锋芒,换取周转之机!』

    『曹军不惜麾下兵卒之血肉,筑此防线,实则为曹孟德主力争取时日!』贾衢一边说着,一遍指点着舆图上的位置,『潼关河渡,皆为警跸,但闻我军鼓角,便燃烽火,警示其后。故而我军破此防线易,然擒曹孟德难。若我军顿兵于潼关坂道之中,纠缠于三津险阻之间,即便最终攻克,只怕曹孟德早已如狡兔脱笼,遁入豫兖腹地,再图负隅。届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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