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被抛向空中,又混杂着血雨落下。
除了砲车阵地之外,周边的一些防御工事也是被波及。
一处夯土垒墙被一枚石弹正面命中,顿时塌陷下去一大块,尘土飞扬,躲在后面的一名弓箭手直接被当场碾成肉酱,其余的弓箭手惊慌失措地向后溃散。
惨叫声、惊呼声、木材断裂声、土石崩塌声、以及伤者绝望的呻吟声瞬间响成一片!
曹军阵地一片狼藉,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还击!快给老子还击!』
指挥砲车的曹军兵卒军校躲在坑中,却是疯狂的嚎叫着,甚至不惜拿着战刀砍倒了两名实图逃跑的工匠,下令让其余的兵卒和工匠重新去推动绞盘,拉动长臂。
在号令和战刀之下,一些残存的,位置也相对比较靠后的曹军砲车开始还击。
曹军兵卒工匠们冒着对岸飞来的石弹,紧张地装填、发射。
曹军的石弹同样呼啸着飞向对岸,在对岸的骠骑军阵地上砸起阵阵烟尘,偶尔也能看到对方砲车被击中损毁的景象。
然而,两岸的兵卒都能很清晰的看出,曹军砲车无论是在数量、射程、发射速度还是石弹的破坏力上,都明显落于下风。
对岸骠骑军的砲击显得更加精准、凶猛和有组织性,往往能集中火力打击曹军的某一处要害。
砲石交飞的轰鸣声持续不断,仿佛两头巨兽在隔河咆哮角力,但曹军这头,显然已经伤痕累累,气力不济。
在双方的砲车石弹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尤其是曹军营地内的砲车被河东远程火力压制得受损严重之下,大河中出现了新的威胁……
或许是更为致命的威胁。
来自潼关方向的数艘骠骑军楼船,如同移动的堡垒般,徐徐逼近了陕津渡口。
这些楼船的船体明显经过加固,吃水颇深,在曹军砲车阵地几乎被摧毁的情况下,走得四平八稳,即便是偶尔有曹军的石弹弩枪呼啸而来,也是有惊无险。
但是对于陕郡沿岸的曹军来说,就不一样了。
船楼之上,垛口后方,密集的弩手居高临下,利用高度优势,向曹军岸防阵地倾泻着如同飞蝗般的弩箭。
这些弩箭力道强劲,射程远超普通弓矢,专门瞄准曹军沿岸的远程阵列下手。
至于那些早早将盾牌顶到了脑门上的曹军刀盾手,则是半天都未必能等来一支流矢。
那些曹军弩车操作手,弓箭集结阵地,以及任何试图集结反击的队伍,才是骠骑楼船弩手的重点关注对象。
一阵阵密集的箭雨落下,往往就带来一片伤亡,进一步压制着曹军的活动空间和反击能力,迫使许多曹军士卒只能紧紧蜷缩在残存的工事后面,不敢轻易露头。
更让曹军士卒心惊肉跳的,是对岸的骠骑军步兵在投石车和弩箭的双重掩护之下,再次展开了声势极其浩大的渡河攻击准备。
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和木筏被骠骑军士卒推入水中,密密麻麻地几乎铺满了靠近河东一侧的河面。
几十面的三色战旗在沿岸展开,三四千名骠骑兵卒,随着军官的命令,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朝着河岸涌动而来,秩序登船登筏。
而后续还有工匠推着装载着木料的车辆靠近河岸,在震天的战鼓之中,叮叮当当的又开始搭建浮桥。
河东骠骑军展开的这架势,仿佛是要在下一秒,就把在北岸的钢铁洪流送到南岸来,展开血腥残酷的肉搏战,将曹军营地内的所有人撕成碎片。
河东骠骑军展现出来的巨大压力,如同无形并且不断上涨的汹涌潮水,一波猛过一波地拍打着陕津曹军营这一条千疮百孔,有些摇摇欲坠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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