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温暖如春的方丈室,他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吃了素斋再回吧。”老和尚却马上恢复了那笑吟吟的模样。
“不了,方丈,外面雪大,快过小年了,家里人都等着,您不在,清明我也没过来,这今天是赶上了。”阿玛福庆叨唠起来,他看看肃文,“您回来就好,他明年就十七了,我会让他过来找您,聆听教诲,老二,你在写什么?”
那方丈也转过脸来,看看他。
肃文已是写罢,他放下笔来,拿起来轻轻一吹,笑着递给老和尚。
“枉花心计,费思量,竞逐镜花妍丽。贪嗔喜恶怒着迷,谁人不贪功恋势。怪大地众生,悔旧日执信约誓,为悲欢哀怨妒着迷。只因舍不得璀璨俗世,躲不开痴恋红尘,找不到色相代替。参一生,参不透这难题。”
这是林夕的词,上世却是肃文最为喜欢的一首歌,恰可拿来装点门面,出胸中恶气,压一压这老和尚的气焰。
那老和尚却是认真看过,抬眼一看肃文,又是看看福庆,一叹气,一挥手,竟自坐下,再不理他二人。
福庆轻轻把门带上,目示肃文,走出禅室。
从大觉寺出来,雪却是下得更大了,肃文压抑的心境却一下开阔起来,他一跃上马,策马狂奔起来,任阿玛福庆在后面喊破了嗓子。
这落雪无声,漫天飞舞,雪原无疆,雪山起伏,偶尔一剪红梅跃然枝头,更增俏丽。
肃文不禁兴致大开,他一勒马缰吼道,“骑驴冲雪过剑门,我自横刀两昆仑,人生又能有几回?能有几回?不可辜负了这大好光荫,大好景致!”
看着他在雪中跳下马来,挥刀狂舞,福庆赶近前来,却只是慈爱地看着他,呵呵笑着,偶尔抹一把脸上的雪水,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