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每时每秒为情绪的撕裂而崩溃,可躯体却没有作为。
不知道那玉佩有什么魔力,里面住着一个怎样的魔鬼,高洋一点也不想知道。
所以让它离开了自己。
搬进来的时候,疯女孩睡着以后,是没有任何动静的,高洋猜想,玉佩这里面一定住着一个奇怪的人,不喜欢与人沟通,所以白天才会把自己锁在玉佩里,可为什么要在晚上出现呢?
而且还要借着疯女孩的身体,发出那种声音?
高洋不得而知。但高洋知道,自己对那玉佩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除了好奇,其余的就是害怕,不知道这疯女孩以后会咋样,拭目以待吧,这就算是一个小实验了。
想到祸水东引,高洋也变得那么相对地麻木了,被不知名的声响折腾到天亮,看着天边的蓝白光圈,这才睡着了。
十几天以后,高洋才逐渐适应这个女人,而且,在这女孩的呼噜声中,自己可以很放松地入睡。最奇怪的是,这疯女孩,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改变。
住院部根据病情轻重,分为很多病区,严格的作息时间,严格的门禁。
病人们定期要去体检,一路上,在护士的带领下,高洋七拐八弯穿越重重禁闭门、乘几次电梯、爬几条楼梯——这复杂的地理形势,当然是为防止病人逃跑。
瘦子曾和高洋说过,高洋来之前不久,两个病友在认识没多久以后,就处上了,最后越过重重封锁,私奔了。
高洋也幻想着自己的爱情,这里是有个美丽的女孩,我自明心盼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那个女孩真是个精神病,竟然和同样是新来的胖子好上了,气的高洋吃的更胖了,不知不觉的,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惯自己都看不起的胖子。
住院日子久了,病人中流行起写病友录,功能类似于同学录,不少人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住址和各种联系方式。给高洋最深印象的,是对床的那个疯女孩,她在本子上写了瞎七搭八的内容,除她之外无人读懂。后来,她干脆拿自己的本子当日记本,兴致一起,就抓过高洋的本子发挥一通,在上面留下了各种剧情,堪比小说剧本。
另外,病友间开始流行叠小星星。事实证明,这种小游戏,在封闭的环境下具有传染性,而那个疯女孩,给高洋叠了很多很多的小星星。
每周三,病区的人,在护士陪同下,去花园里散步,还有打篮球的权利,奈何高洋在扣篮的时候,把篮板扣碎了,也就被取消了这个权利。
平时,也有两三次的室内休闲活动。
病区会提供象棋,还有如拼图卡片……其余时间,除了看电视之外,基本上自娱自乐。
病友们无聊中作乐的项目,多数为返璞归真的游戏,如真心话大冒险等。
真心话大冒险也可以玩到疯,有一次,病友们玩得笑不成形。
大家定了新游戏规则,每一次筛选剩下的人,必须对那个最胖的护士表白。虽然我们压低了讨论声,或许那护士从我们阴险的目光中察觉了,竟然在我们选出倒霉蛋后,躲进厕所不出来…
不幸输了的那位,正在暗自庆幸,笑嘻嘻的站在厕所门口,腰板挺得溜直,像是在酒店的服务生。
瘦子给他出主意:“你就冲到厕所门口,把门猛地一脚踹开,然后上下打量她一阵,说 ‘哎呀妈呀,你咋还没拉完呢’!”
所有活动都没有聊天好玩,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偶尔也会聊病情,但通常没讲两句,就默契地转到其他话题上——大家对自己问题的研究,都是入木三分,比医生懂得还透彻,书籍理论简直滚瓜烂熟,实在没有聊的兴趣。
聊的累了,就会静静地绘画,高洋只能画简体画,因为只有黑色的白板笔可以用来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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