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地,冯贞第一反应竟是赶紧去关窗。回身见毓坤走到案前,端起温着的茶漱了口,就那样饮下了整整一碗,不禁道:陛下慢些。”
说罢见毓坤怔怔望着手中的茶碗,也不知在想什么,那样子很是叫人疼惜,冯贞不由道:“这会时辰也不早了,陛下便是要传召什么人,也不急在这一刻,陈太医已在外侯了半日,还是请他进来瞧瞧罢。”
毓坤在案边坐下,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黄花梨多宝格上,那只錾银的汤婆子仍旧好好地放着,并没有人被动过的样子。
心中一痛,毓坤很快将视线转开了,淡淡道:“传进来罢。”
陈木石在她脚边跪了片刻方起身,这会毓坤已换好了常服,窄袖的金边卷了起来,陈木石在她腕上搭了一刻,躬身退了开去。
感到毓坤牢牢盯着自己,陈木石不禁道:“陛下劳心过度,需得静养几日,但总体是无大碍的。”
说完后见毓坤仍是望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由道:“陛下?”
毓坤好一会才道:“你可还有什么……别的要说?”
陈木石不懂她的意思,但也不能不答,只得道:“陛下脉象平和,身体的底子是在的,只要好好将养,恢复元气也指日可待。”
听了他的话,毓坤并没什么表示,陈木石也不觉得她满意,反倒是面上似有失望,正揣度间听毓坤道:“你下去罢。”
陈木石叩首行礼,提着药匣子出去的时候不禁回眸,见毓坤坐在御座之上,支颐阖目,似是心事很重,对冯贞交代道:“陛下的病,是心病,怕是要人才能解。”
冯贞意会,遣人送他出了乾清宫。
这会暖阁中寂静无声,毓坤感到带着暖意的日头正落在她身上,但心里却是冰凉一片。
她就知道,哪有那样巧的事呢,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她正需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当真得了这样一个孩子,也只有梦里才会有这样的事罢。
就像她清楚地记得,和他在一起时候,她确实不曾有一次忘记喝药,陈木石的方子,断然不会有失误,原本她是庆幸的,现在却竟然有些后悔了。
再者说,他们也有许久未在一起了,她几乎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许从那时候他就已经打算要走了,所以他不再碰她,也不想要什么牵绊。
头痛得很,毓坤不愿再想,如果没有这个梦,她还可以尽力说服自己,放他远走,但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不禁去肖想那样的可能,去期待若一切是真的,该是怎样地美好。
她终于不得不面对,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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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快完结,也不会敷衍地HE,已经写到这会了,想把我想要的故事完整地写出来,也很感谢大家能一路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