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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爱情故事若能在它最美的时候停留,人间那该多么美好。但谁也无法预见未来,没有谁、能够知道结局会朝着哪个方向而去。当我们期盼完好安然地度过每一天,希望一切和谐甜美地永远没有天意弄人,那种时候,你会不会有不经意的一刻内心抖动——未来该不会有事吧、该不会没有最好的最后吧?——即便你不是喜欢杞人忧天之人。
我时常有一种迷乱感,我总觉得与碗碗的爱来得太过轻松与恰巧。是我的命好,才会遇上人间一百万一千万人都不能遇见的幸福,还是我早已在灭亡的路上,难得有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疯狂。
我不知道,我甚至乐极生悲。因为我怀疑自己,前半生荒诞成渣,后半生怎能与任何某人绝伦相配。
这一夜,我一如往常,在阳台上坐着摇椅,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之后,我想起了何一健,于是打电话给他。
我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样,以及准备怎样迎接卷卷她爹的大寿。
电话通了之后,何一健就爽朗地叫了我一声贝哥。
我笑笑,问他:“有空吗?出来喝杯酒如何?”
何一健秒答我:“有空。在哪?我马上来。”
然后我就大概指了一个位置告诉他,接着就收了线。
其实我心里知道,他就算是忙得焦头烂额,我一句话,他都是随叫随到。除非,他不在这个城市。
碗碗已经在房间里面睡着,此时已是快接近晚间十二点,我不想弄醒她。所以我连走路和锁门的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
出了门,开了车,我直去南光公园。
到了以后,我在石凳上坐着等他。
月色很美,公园里还时有路人经过,我还看到一双高中生模样的情侣在一个角落抱着拥吻。目光所及,原来都是淡而从容的人儿,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少的爱情故事与形单影只。
“嗨,贝哥。在这傻坐着干嘛呢?我们去吃宵夜!”何一健这家伙失惊无神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抬头看看他,看他一副夜猫精神抖擞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摇头一笑:“果然还是从前的你,一点也不会疲倦的样子。”
“瞎啊。我最近都有黑眼圈了。”何一健呵呵一笑,朝我一扬手,“走吧,说这些。。”
我直起身子,深呼吸一下,就跟他一起去附近的宵夜档去了。南光公园这边,白天查的严,摆摊的小吃档口很少,可到了晚上十点之后,哗啦啦的都是宵夜。
何一健带着我去了其中一间坐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招手就叫老板过来要啤酒。
说句实在话,喝酒之后再开车这种事情我们是经常干的,虽然这样说出来影响非常不好,但却是我与何一健之间的毫无顾忌之一。
酒上了之后,何一健把两瓶都拍开,一瓶怼到我面前,一瓶他自己握着。举手就来:“来,先搞一口。”
依然是笑笑,我也举起酒瓶对嘴就喝。
想起这样的时光,似乎与何一健一起疯是越来越少了。尤其是今年以来,一个巴掌五个手指恐怕都能数清——到底是各自为忙啊。
“阿健。你岳父几时大寿?”我放下酒瓶问他。
“后天。”他回答我。
“我去,可以吗?”问的时候,我把酒瓶稍稍转了一个方向。
何一健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微笑着说道:“可以。那就到时候我过来接你们一起过去吧。”
我点点头。虽然我早已料到他会犹豫或者沉默,但在此刻我却更加忧心:这家伙早就和碗碗说过他要去给卷卷她爹祝寿,为何却一句也不对我说?是有什么计划还是有什么不想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