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得坚不可摧,似乎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他。她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受伤的样子,一下子让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从容沉稳溃散不堪,竟然破天荒有了不知该怎么办的感觉。

    她对医术不过是略知一二,这种程度的伤势根本处理不来,只能取了止血药出来先给绮里晔洒上,之后的就必须等白翼来处理了。

    “蛇信”暗部的杀手们这时已经或杀死或活捉了山上所有的士兵,包括詹仲在内。水濯缨传急信回申州城,让白翼带着医药器械等立刻赶到这里来。

    白翼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查看完绮里晔脚底的伤势,再探了绮里晔的脉搏,清淡的面容上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样?”水濯缨在旁边悬着一颗心脏问道。

    “脚底伤势很重。”白翼说,“伤到了不少经脉,而且后面的一段路,主子都是用脚骨来抵着长刀刀尖走的,不然刀尖就会直接穿透整个脚掌,所以骨骼上也裂了好几处。”

    水濯缨全身一阵发凉。脚骨抵着长刀刀尖走过去……她简直不敢去想象绮里晔每一次踩下去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感觉。

    被刀尖穿透了皮肤,穿透了血肉,最后用骨骼来硬生生地作为支撑点,一步一步,踩着鲜血从刀山上走过来……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般可怕的狠心?

    忍不住打断白翼:“能不能恢复到完全正常?”

    “可以。”白翼说,“主子落脚时选择的位置很准,伤到的都不是主要经脉,不会留下什么影响,脚骨上的伤也可以痊愈。但是需要小心养护,两到三个月内不能下床行走。”

    水濯缨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绮里晔并非没有分寸的人,不可能轻易就让自己变成残疾,但即便如此,这也已经够危险够疯狂了。

    白翼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缝合起绮里晔双脚脚底的所有伤口,上了药包扎起来。内力耗尽和失血过多相对来说倒还不严重,身体底子在那里,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绮里晔还在昏迷中,白翼从申州过来的时候,让人随后叫了软轿和马车过来,送绮里晔和水濯缨回申州城。

    因为詹仲愚蠢至极的行为,太守府里的所有詹家人都被抓了起来,现在整座太守府里面就只有水濯缨等人,十分清静。

    绮里晔手下伺候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水濯缨还是亲自留在了他的房间里,一来不放心,二来她怎么也不可能再对他不管不顾。

    玄翼十分机智地让其他所有人都到绮里晔房间外面候着,只留下水濯缨在房里,因为他估摸着主子醒来时最想看见的人只有贵妃娘娘。这次贵妃娘娘被抓走很大程度上是他的责任,现在必须将功补过,主子心情要是好点的话,之后没准能让他在十八狱里少熬两天。

    直到半夜里,绮里晔才终于醒过来。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琉璃灯,暖黄色的微弱灯光下,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他床头已经睡着的水濯缨。

    她的一头长发本来是束着的,在接住他的时候被弄得有些散乱,也没有重新挽起来,就那么披散在肩头和后背上。

    因为身体弱,发质算不上十分乌黑强韧,但绵密、柔软而光滑,在灯火的映照下泛出宛转变幻的幽幽光华,犹如最顶级的黑色冰丝丝绸。

    绮里晔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过去,缓缓抚上那一头长发。

    水濯缨的睡眠一向很浅,被他手碰到的时候就醒了,抬起头来。

    “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绮里晔赞许地再抚摸了两下:“手感还不错。”

    “我不是说头发。”水濯缨嘴角一抽,“我是说你的脚……疼不疼?”

    白翼给绮里晔上的药里面有一定麻醉性,但那么重的伤,肯定还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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