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拦,在轿边恭恭敬敬道:“荣主儿,这会儿圣上在里面。”蓝儿心里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心口像是谁生生剜了个口子。可嘴里还得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哦,那……回宫。”
西次间靠墙的条几上青铜博山炉里燃着檀香,沿窗是一张巨大的书案。书案边上的文竹青青滴翠。韦蕴手持狼毫从容挥洒着水墨丹青。玺正站在她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已融入这一片水色山川。韦蕴喜欢山水画,那是外面得世界。外面的世界决不是可以从宫墙中看见,从天井中望到。看着她挥墨时的身姿,从容洒脱中有着点点落寞孤寂。玺正心里清楚她之所以寄情山水,是让这一幅幅山水代替她心中无尽的缠绵。玺正突然走近韦蕴,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湿湿的说道:“朕答应你,带你去南山,见见真真的山水。”韦蕴的画笔停在半空中,一滴很大墨汁落在画上。“这副画坏了。”她的声音也是湿湿的。不知为什么近来她是那样脆弱,那么敏感,一不小心泪就往外溢。玺正将她手中的笔拿开,转过她的身子,轻轻吻着她。
丹顿来京没几日,晋王珈、代王珞、楚王玥都从封地来到京师。北邦激战之时,国库空虚,除了楚王送来银两,其他两位王爷,不济粮饷倒也罢了,代王在北部边境竟不去援助,眼见北邦逼境。下旨责问说是无兵无卒。眼下战事刚刚结束才半年,就一个一个赶进京城,说是久未见皇上特来问安。问安?玺正怎不知道他们的心思。问个安再弄些银子回封地又够挥霍几年。罢了,只要几个兄弟仅仅想要的是钱而不是江山就行。
太后时常说他们要钱就适当的给他们些。但是决不允许养门客备兵器。皇叔的事情让太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安。那是景成元年春,玺正才十九岁,皇位还没坐稳,四皇叔就领兵入了潼关。一时间危在旦夕。多亏了太后出面,老臣相扶,京畿卫戍忠于新皇上,才逃过一劫。从此玺正才真正知晓坐着皇位是多么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