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骆洲慌忙殷勤上去帮忙解开扎卷麻绳,只见布内裹藏了各样纸帛书信,便递过给夏君黎:“大哥看,是不是这些?”

    夏君黎来回翻查了两遍,东西竟然没少,当下“嗯”了一声。便又交给俞瑞。

    俞瑞接着:“你看仔细些,都在么!”

    “都在。你要的也在。你想看就看看。”

    他指的自然是瞿安那纸“举世无双”,此时却不是翻出来细研的好时候,俞瑞便道:“不急。”瞿安人都走了,这会儿看与不看那张纸,实在也没什么差别了。他看了看四周,感觉此地还是离官道近了些,“要不要……”

    他是想说要不要换个地方好审一审这三人,一个回头,夏君黎却已自己动手,往那男子身上继续搜出了半捆绳子、一把短刀、一点铜钱。显然他对仅仅找回自己的东西还是不大满意——至今为止,还没找到半点与对方身份有关的线索,便又移去书生那搜出了他包好放在怀里的——一支笔、一方砚、半块墨、一叠略硬的无字的竹纸。骆洲在此时忐忑得咽了口唾沫——因为,接下来要搜的,当然是那第三个人了。

    夏君黎走到第三个人面前时,那人显然紧张了,一霎也不敢霎地看着他,似要退缩却又退缩不得,脸色比方才更白。几个人若说适才自知反抗无用只能由着夏君黎搜,那么此时终是回过点神来了。“他身上没,没东西。”这回是书生结结巴巴开口,“这事情和他……和他没关系。”

    夏君黎却仿佛没听见。他正认真与那面色苍白的第三人对视,于是总算看清了——这确实是个姑娘,哪怕已经极力让自己像个男子,但还是个姑娘。

    “是么,”他才回应了一声,从这姑娘身前走开了,“那就劳烦你们二位仔细向我解释解释,要是解释不清,我就只能找她了。”

    他恰到好处地觅见了这姑娘身侧有块青石,便干脆半坐于上,作出了准备听一番长故事的姿态。

    这地方确实离官道不是太远,不过眼下无人,他坐定抬手就推了一推——就着这方向不远处恰巧有株幼栎将倾未倾,摇摇欲倒,忽然就想通了般由下段裂开,缓慢而不可阻挡地一头坠下,勾连得四面灌木将来路视线封得严严实实——如此,想必即使有人从此经过,也不会看见此间有人,更不会舍易求难地想从此过,至少一时半刻里,没人会来打断他要听的这番“解释”。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夏君黎此举在他们眼中自然是种再明白不过的要挟,因为比起那棵树,那姑娘更在夏君黎抬手可及之地。第一个男子道:“能不能先将他们两个放开——我是没什么,他们受了伤,若……”

    “你要是不知道什么叫‘解释’,那我问,你答。”夏君黎打断他,语气冷下了几分,连眼神也变得格外冷,显然这男子顾左右而言他的行径令人生厌。“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拿我的东西,如何知道我住过真隐观——先答完这三个问题,再说别的。”

    俞瑞于另一头暗自冷笑一声。要是在以前,他定会嫌夏君黎太过客气了,不过自从听说了他在殿前司衙门里是怎么逼张庭的,就知道这人一旦用完了耐心,对方就要倒大霉了。夏君黎想要追查的线索一个接一个断了,要找的人一个接一个跑了,也就只有这几个人十分不济,撞到手里,要是肯在他还客气时吐出点什么来,倒是他们的造化了,不然,他那好几笔账,黑竹的,朱雀的,刺刺的,只怕都要撒气到这几个倒霉鬼身上。

    ——要是还不行,自己也说过,定能“审问”得他们此生都不想再保守任何秘密。

    那书生模样的此时叹了口气,道:“我来答吧。”

    夏君黎将目光转向他——确切地说,是逼视住他。

    “我们——是行远的朋友。”书生开始回答第一个问题。

    夏君黎微微蹙眉。他不记得认识叫“行远”的人——如果他说的是个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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