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正骨,揉揉筋,准好。看西医,你这事儿弄不好就大了,最起码至少仨月开不了车。要碰上个庸医,弄不好就让你告别司机这份职业了。”

    “油葫芦”迟疑地看着小陶,“真的?中医真这么管用?”

    “操,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不信,你就信洋人是不是?还不赶紧走人,再不走我踹死你。”

    见这家伙这么不识趣,小陶终于烦了,一脚踢过去往外轰他。“赶紧交车,去医院,傻青,还不走,真等着拿残疾证啊!”

    跟着对着其他人宣布惩处条例,“还有你们几个啊,因为赌博进局子的有一个算一个,罚款两千。都加你们这月车份儿上。都听着,再有下次,罚款加倍!你们要想白给公司开车,你们就继续玩儿啊,我不拦着!”

    好不容易赶走了一帮子装可怜的赌棍,听着这帮孙子怨声载道的作鸟兽散,小陶回到自己办公室,也就刚刚抽根烟,喝口水,事儿就又找上门来了。

    公司前院儿的接待员拨打他屋里的电话来报。

    “陶经理,前面有个叫刘春生的人想见您,说是您的表哥。”

    “哦,我知道了,你让他过来吧。”

    这个刘春生,其实是小陶二姨的孩子,比小陶大两岁。

    他们俩小时候关系一直挺好,一起淘气,偷家里大人烟抽。

    但后来自从小陶打伤了人被送去劳教,就生分了。

    原因也很简单,人都有点势利眼,亲戚也一样。

    小陶在清河农场里面蹲苦窑,刘春生高中毕业开始上班,俩人的前程不一样了,自然没法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了。

    而且小陶本身也懒得看亲戚白眼,他解教之后,一般家庭聚会都不参与。

    哪怕后来跟着罗广亮和宁卫民逐渐发迹起来,除了自己爹妈亲哥亲姐,也没再和家里的亲戚们有过什么接触。

    倒是亲戚们近年来看着小陶的家里日子越来越富,随着社会风气的转变,态度也变了。

    现在逢年过节,这些亲戚们总是打探小陶的情况,夸小陶有出息,话里话外希望小陶能赏脸来和大家欢聚一堂。

    但小陶却没这个兴致,他不是记恨,只是有点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虽然愿意出钱,负担家庭聚会的费用,也愿意给亲戚们花钱买烟酒点心。

    可这些只是为了给爸妈做的,为了父母长脸的,不是真的为了别人高兴。

    那些亲戚们也自知理亏,屡屡没能达到目的,也就不好意思强求什么了。

    所以今天这事儿就透着蹊跷。

    按理说,小陶的亲戚都是不知道他具体办公地点的。

    刘春生既然能找来应该是问过了他的父母,或者哥哥姐姐。

    如果是有事相求,也应该是由小陶父母给他打个招呼才是。

    就这么贸然上门了,难免这其中藏着不一般的状况。

    果不其然,真等到人进了屋,小陶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了。

    不为别的,他的这位表哥是带着伤来的,鼻青脸肿不说,连走道都有点不利索了。

    看形容那叫一个惨,脸上就像蒙了层灰。

    见到小陶自带一种卑躬屈膝的讨好样儿不说,一坐下甚至抹起了泪花。

    小陶是最看不得男人哭,特别是从小熟悉的表哥,从小就没见他哭过,光见他吹牛了。

    “怎么了你?有事说事……”

    刘春生抹了抹眼睛,长叹一声。“兄弟,哥哥算是倒了血霉了,你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怎么跟娘们儿似的?咱有点出息好不好?”

    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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