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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天空,只有风吹动竹叶的声音,摇晃的重影交叠在纱窗上,形成鬼魅怪影。

    容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从昏睡中醒过来,刚动了一下,就感觉后背臀部传来尖锐的刺痛,她将脑袋搁在左边胳膊上,缓缓抬起头。

    烛光昏暗,把门前的白发老妪照出七分鬼影,三分阴煞,她双手拢在胸前,沉肃的一张老脸上皱纹也是冰消冷酷,见容若醒了,双目迟缓的转动一圈,嘴巴勾起阴冷的笑容,寒气渗透过的嗓音嘶哑道:“真是个娇贵的千金小姐,再不醒今儿个就可没什么好玩的,那老奴可不得不用冷水浇灌了。”

    阴冷嘲弄的话语不能叫容若有什么表情变化,她清水一般的黑眸注入一抹光,神志慢慢清醒过来,记起和月桂入宫后马车居然一路驰骋进来,直到停在一方宫殿门口,容若刚起了疑惑,就叫人一把推了进来,紧跟着眼前的老妪带着一群人出现,二话不说就叫人把两人绑了起来,先各打了十大板。

    容若顿时想苦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容不得半点狡辩与心机,只能任人宰割。

    “想好了就可以开始说了。”穿戴古板宫服的老妪整肃了一下衣袖,坐在小宫女搬来的一把黑漆太师椅上,身体往下弯,死沉沉的眼神盯着容若的面部,“谁指使你陷害太子妃,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京城的目的为何?”

    寒冬腊月的时节,没有地龙的房间寒冷彻骨,容若感觉趴在地上的半边身子已经冻麻木,她眼珠子动了动,没发现月桂在旁边,对于老妪的问话,倒是感觉有些好笑。

    老妪眼睛眯起来拉长成一条线,眼光凶狠,像随时扑将出去的猎犬,“你在笑什么?”

    “我……”容若嘴一张开,门底缝吹入的凉气全都灌进喉咙里,叫她止不住的干咳起来,“咳咳咳咳——我笑你们既然想象力那么丰富,怎么不去写书,咳咳……”

    老妪对着容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冷冰冰的道:“如今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儿,要感谢皇上恩德,谋害皇家子嗣是什么罪名,一百个头都不够你砍的。”

    容若从被打时就听了不少被审问的话,多多少少将情况串联起来——

    陆思茗落胎,且因为服食她的药方所致,起码表面上如此。

    容若撑着手臂抬起半个身体,手早已被冻麻木,骤然用力刺麻刺麻的感觉叫她整个人像过了一圈电流般一个激灵,然后是腰部以下被碾过般的疼痛,在最初的麻痹后苏醒过来,便是痛的她大汗淋漓,尖锐入骨。

    容若牙关打颤的忍下一阵阵不间断的疼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讥笑:“什么世道,被打了还要感恩戴德,我倒要问这位嬷嬷一句,大昭立国明令禁止私下行刑,你不怕如今你和蔺妃做的这些事叫皇上知晓了,该如何问罪?”

    老妪松垮的眼皮一撩,眼底闪过一抹狠辣,阴恻恻的笑道:“你等见到天明的日头再去阴间告状也不迟,你可别给老奴浪费功夫,还是老实交代了,免得再受些皮肉之苦,我是知道的,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最怕疼,你要说的老奴满意,老奴便赏你个痛快,也好过你此刻遭罪。”

    容若嘴中轻呵一声,吸了一口凉气,眼眸中带着灿灿明光,直视老妪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对,我背后有人,就是她派我来勾引静王,混入京城,再到给太子妃诊病下方,全是她指使的。”

    老妪肃然站起来,蹲到容若面前,面带急切道:“是谁?”

    容若嘴巴张了张,缓缓的扯开一抹笑容,似夜间绽放的昙花,有清风徐徐的潋滟明媚,声调放轻成气音,一字一顿道:“……就是……蔺、妃、啊!”

    “混账!”老妪脸上横肉一抖,肥厚的右手猛然甩出去,重重的打了容若一巴掌。

    容若被打的眼冒金星,重啪到地上,牙齿磕到肉里从嘴角流出一股鲜血来,她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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