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胡子,继续道:“西凉军是肃王的,朝廷想要兵,又不想让肃王军功过重、甚至抢了兵权,才让肃王世子,带着三千兵跑去了战场之外的栾山县……”

    “是啊,本王还以为许不令那厮,会不服气和朝廷闹翻,不曾想许不令二话不说就把兵权交了……”

    周楷轻笑了下:“常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朝廷此举明显不合适,肃王和肃王世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满。要是这时候,王爷派万余精兵,走‘南召县’绕道,奇袭栾山县;栾山县地势偏僻毫无价值,关鸿业没在附近驻兵,肯定驰援不及;若是肃王世子死在栾山县……”

    宋正平听到这里,目光微微一凝:

    “若是许不令死在了栾山县,朝廷故意把许不令调那么远,肯定难逃其咎。而且关鸿业也不会想到,本王放着武关道不攻,会浪费兵力往栾山县打……”

    周楷点头:“正是此理。兵行诡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只要能擒住和斩杀许不令,朝廷那边必然陷入内乱,肃王怒急之下反攻关中都有可能。”

    宋正平摩挲着手指,仔细想了想,又摇头:

    “攻栾山县轻而易举,诛许不令难比登天。许不令就是只插着翅膀的老虎,陈道子、张不正、陈冲都没了,许不令想突围,本王手底下没人能拦住。”

    周楷摇了摇头:“抓不住许不令,把那三千西凉军灭了,肃王照样肉疼。反正我等攻不下来撤退即可,又没损失。”

    宋正平斟酌片刻,觉得有点道理,便抬了抬手,叫过来了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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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侧,栾山县。

    栾山县城地处山坳之中,规模不大,约莫只有三百户人家,因为后面就是崇山峻岭,根本没有可以大队行军的道路,从古至今都是边缘地带,县城的城墙都还是前朝修建的,到现在只剩下一道土垒,城门就是个豁口,连门梁都没有。

    四月初,天气已经有了几分热度,工兵和民夫在周边山野间砍伐树木、挖掘壕沟做着战备。县城的小县衙里面,县太爷在小火炉上面烧着茶水,仅有的两个衙役在门外站岗。

    大堂之中,十几个竹椅摆出一圈儿,杨冠玉体格太大,没凳子可坐,只能背着手站在旁边,好似一只负手而立的熊瞎子。

    留着大辫子的夜莺,站在一张手绘出来的示意图上面,详细讲解着:

    “……东门守备最弱,到时候咱们从这里绕道,要在一刻钟内赶到这个位置,等城门破开后迅速入城,避免其他地方的兵马反应过来驰援……”

    衙门后方的大院里,许不令站在刚送来的两门火炮之前,如同对待媳妇似得用布仔细擦拭。钟离玖玖站在跟前,撑着伞帮忙给许不令遮阳。

    钟离楚楚靠在躺椅上喂麻雀吃谷子,宁玉合也在旁边打坐。宁清夜则是靠在廊柱上,旁听外面的作战计划。

    转眼来栾山县已经七八天,起初四个姑娘还抱着‘同进同退、同生同死’的雄心壮志,想着和许不令一起站在城墙上奋勇杀敌。

    结果倒好,到栾山县一看,城墙还没宁清夜个子高,三千兵马都只能待在县城外面,进了县城估计连路都走不通了。

    至于打仗就更不用说,栾山县原本的驻军,只有负责烽火台的一队小兵,方圆十来里连个山贼都找不到,据县太爷说,上次有兵马过来,还是北齐开国的时候,一队兵马走错路了。

    就这鬼地方,还打个什么仗?估计等到外面仗打完,她们四个都能在这里休息着。

    宁清夜旁听了片刻后,有些听不懂,便走到了许不令跟前,轻声询问:

    “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打过来,你手底下只有三千兵,还准备打出去不成?”

    许不令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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