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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上,一身甲胄的司马越望着城下数万人的混战,脸上露出了许久都不曾出现过的笑容。

    司马越实属文臣,极少领兵,更没有领上万兵马征战的经验。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司马越真正体味到了为将者该有的气势,这种感觉不是仅仅用一句运筹帷幄就能形容。

    司马越觉得自己的心情激荡,少有的豪情也迸然而发,让他有种想要横刀立马、浴血拼杀的冲动。

    不过,外宽内深的性格还是让司马越在瞬间平复了心绪。他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望着这片杀戮。

    看久了,司马越在这血腥中发现了一些异于寻常的事情。

    混战中,有七名身穿软甲的步卒正被敌方几十人所包围。步卒们在用小阵型做防守,以此来守护被他们留在中心的三名伤员。

    司马越猜测那些步卒应该是荥阳军,因为他们的武备很精良,不亚于京城的中军与皇城禁军。

    这些人距离城墙稍近些,以司马越的目力能看清楚那里的情况。

    被护住的三名步卒中,有两人受伤较重,已经无法继续作战。另一名步卒似乎并没有受伤,他应该是懂些医术,正在用随身的药物为两名伤者救治包扎。

    司马越远远地看见那个医卒跪在地上,丝毫不管周围的拼杀,只是在熟练地处理着同伴的伤口。那两名倒地的步卒顽强地将刀立起,试图为他做着防护。

    医治伤兵是军中皆有的制度,但这制度并非是指交战时,即便是要及时医治也多是主将官一类的人,根本顾不上寻常的军卒。

    “公平”二字在这个世界里是奢望的,在兵马混乱的杀场上同样也是种奢望。

    “阵上血战之时,遇有我兵战伤,就听在地,勿令呻吟,吾兵只管向前。”

    两军交战之际,哪怕是父子有伤也不准停下守护,只能是向前冲杀。

    即便是伤者因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去,又或是因敌方发现而被杀死,其他人也必须要遵守如此的军规。

    固然,这种做法有其不平等与残酷性,但也能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更多的则是不能因此而贻误战机。

    司马越虽不领兵,但也知晓这些制度与军规。

    然而,他所见到那几名荥阳步卒似乎正在违反军中的规定。

    组阵的七名步卒正拼死搏杀,只是为了守护寻常的三名同袍,而那名医卒似乎更不在意生死,只想及时止住身前两人流出的鲜血。

    不过,司马越觉得并非是如此,那个医卒应该是将生死寄托给了身边的人,他相信那七个人会支撑下去。

    而那七个人也并非是孤军奋战,他们也是将生死托付给了身边人,以及周围正在赶来增援的同袍。

    果然,有两队十人的步卒拼杀到了七人的近前,原本的小小军阵瞬间扩大了一倍,稳妥地护住了中间的三个人。

    不仅如此,更有两对十人的兵骑也冲杀了过来,与步卒一同组成了步骑军阵,护住两名伤者向较为安全的地方转移。

    在步骑军阵移动的过程中,不时地有人加入,并将一些伤兵送到军阵中。

    当一名将官模样的人纵马来到步骑阵时,司马越本以为会看到该有的杀罚。

    然而,那名将官不知在吼着什么,随后整个军阵继续向荥阳军营的方向拼杀前行。

    司马越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是真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未听说军中的士卒敢如此做。

    近百名步骑兵不仅不前冲杀敌,反而在列阵后撤,而这种犯死罪的做法,竟然只是为了将几十名伤重者撤出战阵。

    司马越搞不懂李峻是如何统辖荥阳军的?更不清楚李峻怎会有如此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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