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
“拿着,”他沙哑地说,“如果你一定想要答案,你必须自己去找……”
俞晓绒低着头看了看它们。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罗彬瀚最后一次看见她的脸庞,以及那双含泪的眼睛,然后他猛然把她抛了出去——不是推开,而是直接把她举起来,丢向启动核心所在的箱子。在她还未落地时,他又把那颗弹珠扣在了手指上,瞄准箱口深处的按钮。这并不需要什么技巧,只需要力气够大,目标够明确——
有一支黑色的飞针先从他手边飞了过去。他没来得及拦住它,眼睁睁地看它射中了俞晓绒的袖口。那个夹在袖上的闪光小物件被打了下来。他指间的弹珠这时才脱手,飞向箱内的启动核心——他并不知道它是否击中了那个按钮,因为俞晓绒的身影在弹珠出去前就消失在了空中。那闪着银光的小物件也像被土地吸收了一样无影无踪。
他转过身去察看情况。周温行已经坐了起来,手中捏着一个细长的、像吹箭似的竹管。在此刻以前,他从没见过这支小暗器,就像是这东西临时使了个戏法变出来的。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发火,只是镇静地盯着对方。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领呢。”他说。
“是为了方便照顾病人才学会的。只要在箭头上涂上麻药,就可以在他们发作时安全地控制住,不会伤到其他人。”
“可你刚才射偏了。”罗彬瀚说,“你根本就没击中她。”
“不是已经打中了吗?她已经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了。如果只是单纯地把她丢到关闭的启动核心旁边,是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的。启动了这么长时间的牵引井,不会立刻就随着封闭而退潮。”
周温行松开手,让那根吹管掉在地上。它显然是一次性的,而且对他们这样的目标太缺乏杀伤。罗彬瀚往地上的吹管看了几秒,最后只好耸耸肩。“我真不明白。”
周温行只凝望着树林深处,仿佛对林间的风声兴趣更大。“这对你重要吗?”他依然这样问。
罗彬瀚笑了。“不重要。”他捡起俞晓绒掉在地上的枪,向着对方走过去,“她有她自己的日子要过,这就是我关心的。至于你为什么想放过她……”
“那个,是因为她曾经问我——”
“嘘。”罗彬瀚把枪口抵在他脑门上,“嘘——闭嘴,别跟我解释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已经同意这根本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那小妞已经被打发回家找妈妈了,现在总算没人能再搅我的局——”
为了以防万一,他抬起头飞快地周围扫了一圈,确认俞晓绒真的不会再杀回来,于是他又满意地低下头。
“这是我的故事。”他宣布道,“随便你想干什么,想说什么。但我唯一要确保的是,这故事要由我来结束,它在结局时的最后一句话必须要由我来说。”
周温行闭上了眼睛。看来即使这一枪无法真正地消灭他,他也不准备再开口浪费时间。罗彬瀚终于感到心满意足,因为他认为自己说了句挺不错的最后遗言。
“朋友!”他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带着狂笑的喊叫。
“有没有搞错!”罗彬瀚嚷道。他一枪柄狠砸在周温行的脑门上,这才气急败坏地回身去找那个坏他好事的王八蛋。
一只狂笑着的怪狗从林子里飞奔而出。由于它跑得太急,竟一头蹿进了火堆里,然后便凄厉地嚎叫起来,在焦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散发出硫磺般刺鼻的焦臭。罗彬瀚满头雾水地瞪着它,弄不明白这条浑身腐烂的癞皮狗在搞什么花样。
“啊。”他听见周温行说,“来了呢。”
他扭头问:“这条死狗是你养的?”
但是周温行并没有在看那只怪狗。他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树林深处,仿佛在聆听树梢间的风声。接着罗彬瀚自己也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