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摇头道:“不必了!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来就行。”
竟然还嫌弃她?真是不知好歹。
苏清玖只能听从他的指示,背对着他,一会儿之后,身后窸窸窣窣地传来脱衣的声音。
苏清玖小脸儿有一些红,暗沉沉的天色下,与男子独处,让人有些局促。
四周传来野鸭的叫声,风吹着远处的草丛一浪又一浪地起伏着。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问:“你好了没?”
男人没有回应。
不会是疼晕过去过去了吧?
苏清玖记得她家阿润就是这样,那小子,从小就要强,不愿意示弱,有一次在私塾跟人起了口角,回到家里满身都是伤,结果还死要面子地不让人看,自己躲在屋子里擦药。
好半晌了,人都不出来。
母亲急得直跺脚,在外面叫了好多声都没人回应,最后叫了几个家丁,折腾了好半晌,才把门给撬开了。
结果怎么着,那小子啊,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原来他上药上到一半,真的太累了,就眯过去了。
之后,苏清玖还常拿这件事取笑他。
南斋先生享誉天下,但在脾气秉性上,却像个小孩子似的。
为了确定他的情况,苏清玖小心地转头想要瞄上一眼。
这一眼啊,顿时如同秋风扫过湖面,她清晰地看见,男人清澈的眼底荡起一阵涟漪。
然后,像是镜子碎裂一样,褪去神秘的光华,显出本来模样。
这一刻,南斋好似褪去了神秘崇高的外衣,蜕变成一个普通而局促的少年,如星辰的眸子顿时破裂。
四目相对的刹那,好似有种奇异的烟火从两人的目光之中迸发。
当然,对于苏清玖而言,更多的是诧异跟好笑,她眼前的那个被人奉为神明的男人,嘴上咬着布条,一只手绕到身后,正努力地在给自己包扎。
他如同一只警觉的小兔,很快对上了那双偷看的眸子,于是,他僵住了,不敢有接下来的动作,所以生生定格成为一幅雕像。
两个人都是一样,静止成为雕塑。
延迟了好一会儿,苏清玖先是轻轻地爆出一声笑,然后,她绷不住了,接二连三的笑声从胸腔里冲了出来,成为一连串的银铃摇动。
男人的脸顿时黑了,忽视那笑声,继续低头包扎。
“你包歪了!”苏清玖认真地指出来。
她收了笑声。
在她清晰地看见男人满目疮痍,沟壑纵横的背部时,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我来帮你吧!”
苏清玖这次没有再去争取南斋的同意,而是直接把他手中的药品给拿走了,又把那布条小心翼翼地解开了。
南斋的伤口在后肩上,是很长的一道剑伤,很长,很深,从里面翻出的皮肉像厚厚的嘴唇。
她记得,方才南斋并没有被人砍中背部,那这伤是……
是,在密道外与鬼面人缠斗时,他为了救她,被鬼面人从背后偷袭的。
她脑海之中好像突然闪过那个画面。
南斋飞快地奔向她,背后的门户大开,他撤掉了所有可能的防御,尽全力地飞过来,格挡开冲向她的长剑,所以,他根本来不及抽身躲避鬼面人的一剑。
那一剑结结实实地划过了他的后背上,留下了这道狰狞而恐怖的伤口。
沉思之中,南斋不悦地道:“你母亲,没有教过你男女大防吗?”
“啊?没有啊!”苏清玖认真脸。
这样盯着男人的背看,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