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礼貌,她垂下眼眸,收敛了做派。
“你这伤?”苏清玖小心翼翼地问道。
“技不如人罢了。”
他一脸淡然,好似只受了一些寻常小伤。
“那……你怕疼吗?”苏清玖再一次认真问道。
“嗯?”南斋转身,认真地看向她,她连忙解释道:“你这伤口太深了,要用针线缝合起来,我以前看到厂里的工人受伤了,大夫就是这么处理的。只可惜这里没有麻沸散,你要是不怕疼的话,我给你缝一下吧!”
南斋挑眉看她,深邃的目光轻飘地落在她身上,好似是再问:“你行吗?”
就算苏清玖没有揣摩到这层意思,她也要事先声明:“我只是看大夫做过一次,能不能行,我不确定。”
她从发髻中摸出一根银针,原本是防身的利器,想不到还有妙用,线嘛,她从自己的衣服上抽出了一根坚硬的蚕丝,熟练地穿针引线。
说实话,她在家里跟母亲学了两年的女工,就穿针引线是做得最好的,母亲都夸她有天赋。
大概南斋就是被她这一手给忽悠了吧,竟然点头答应了。
先打个结,再穿过皮肉……
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
“抱歉呀,我有点晕血!”每次看到那血淋淋的伤口,她的心便会一直抽痛着,好似与人感同身受一般。
“你忍着点啊!”
一下接着一下,她连简单的绣花都绣不好,更何况是这难缝的人皮呢?好几次都戳空了,反而造成了二次伤害。
她很抱歉地看向南斋。
他低着头,咬着牙,却一声不吭的。
这人,原来是真的不怕疼,可她心里却还在为他感到疼,疼得拿不稳那么轻的一根针。
他怎么一点儿不怕疼呢?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当初一定也很疼吧。
不知道他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怎么会有不怕疼的人呢?
久负盛名的南斋,说起他的身世,却是一个谜。
他呀,就好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人了解他的过去和家庭。
关于他一切的过去,都是一片空白。
终于,她笨拙地替人缝好了伤口,又上了一层金疮药,用布条小心翼翼地把伤口包好。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猛地发现,有双眸子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她。
苏清玖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现在还说女子是累赘吗?”
眼前的男人了一眼她,然后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他从来也没觉得女子是累赘,他只是不希望……
“你先回去吧!”
确实应该回去了,这会儿殿下应该已经拿下了整个山寨,她要回去给他们开门去了。
诶,不对。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先送你回湖心岛吧!”
男人摇摇头。
苏清玖急道:“你放心,我不带你去见殿下,就我们两个人出去。”
“不必了!”他还是残忍地拒绝了。
一个没有风度的男人,确实不太会讲话,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含蓄。
苏清玖也很执拗,他是为了保护她受伤的,她这个时候怎么能走呢?
看她不动,南斋冷静地说道:“你留下来只会是我的累赘!”
“你……”苏清玖生气了。
以前从来没人说她是累赘,她在哪不是凭着一身的鬼点子成为焦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