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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庄里,牲口圈里一片安宁。鸡鸭入笼,牛羊反刍,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偶尔的响鼻声。
在属于它的那间宽敞干净的马厩里,小青马却有些躁动不安。
它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清亮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耳朵机警地竖起,捕捉着周遭的一切声响。
仔细聆听着主屋的方向,王存业老两口没啥动静了。
一双眼睛立马闪烁出狡黠的光。
它打了个响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然后用它那灵活得不像话的嘴唇,开始熟练地、小心翼翼地对付着拴在木桩上的缰绳。
那结实的麻绳,在它牙齿的巧妙拨弄下,竟一点点松脱开来。
“噗……”缰绳落地的声音微不可闻。
小青马得意地甩了甩浓密的鬃毛,迈开蹄子,就想溜出马厩。
就在这时,旁边牛栏里,小白牛抬起了巨大的脑袋。
它早就察觉了旁边的动静,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人性化的无奈,它发出低沉而温和的“哞……”的一声,像是在说:“你咋又不老实??”
小青马闻声,停下脚步,扭过巨大的马头,凑到小白牛面前,伸出粗糙的舌头,亲昵地、又带着点顽皮地舔了舔小白牛宽厚的脑门。
鼻子里喷出热呼呼的气息,仿佛在安抚:“好姐妹,放心,我就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天亮前准回来!家里闷死了!”
小白牛似乎叹了口气,脑袋晃了晃,却也没再阻拦。
它知道这匹马的性子,看似高大威猛,实则心里住着个长不大的顽童。
尤其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出去“探险”。
以前陈凌在家看得紧,它还能老实些,如今“山中无老虎”,这“马猴子”自然是迫不及待要称大王了。
见小白牛不再反对,小青马立刻来了精神,迈着轻快得近乎雀跃的步伐,整个身子灵巧地跃出了马厩。
四蹄踏上冰凉的土地,它兴奋地原地踏了几步。
然后扬起优美的脖颈,甩了甩油光水滑的鬃毛,那条长而蓬松的尾巴也快活地翘了起来,像个得意洋洋的旗杆。
它迈开轻快而富有弹性的步伐,蹄声“嘚嘚”,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溜烟儿地融入了农庄外的黑暗中。
廊檐下,阿福和阿寿这两只巨虎其实早在小青马咬缰绳时就醒了。
它们巨大的头颅从交迭的前爪上抬起,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两盏小灯,瞥了一眼那匹鬼鬼祟祟溜出去的巨大身影。
阿福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沉的、带着点无奈的“呜噜”声,仿佛在说:“这傻大个,又出去野。”
随即,它打了个巨大的哈欠,露出森白的獠牙,然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大脑袋重新埋进前爪里,继续它的虎生美梦去了。
阿寿更是连头都懒得抬,只是耳朵微微动了动,便再次沉入睡眠。
对这匹时常夜不归宿的“老油条”马,它们早已见怪不怪。
黑娃和小金也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院门方向,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哼,便重新趴好,继续担当它们忠诚的守卫。
只要不是陌生的危险气息靠近农庄,对这几位“老住户”的夜间活动,它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且说小青马,一离开农庄,就像是出了笼的鸟儿,彻底撒了欢。
它对这方圆几十里的道路、村庄熟悉得就跟自己家一样。
只见它迈开四蹄,沿着村路小跑起来,速度不快,但步伐轻盈稳健,即使在漆黑一片的夜里,也能精准地避开路上的坑洼和石块。
它先是在陈王庄里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