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师兄尾随着氏叔琮的步伐,步伐稳健而张扬,脸上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与讥讽,如同秋日里飘零的落叶,虽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们大摇大摆的靠近符存,冷嘲热讽。就在这时,王贤的身影悄然出现,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温暖阳光,穿透了周遭的寒意。他快步上前,没有丝毫犹豫,有力的臂膀轻轻揽住符存的肩头,给予他无言的力量与支撑。两人就这样,一高一矮,一强一弱,缓缓向斋堂的方向挪动,步伐虽慢,却异常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这个世界,即便前路艰难,只要有人相伴,便无所畏惧。
即便是到了用斋的时刻,俗家弟子亦无福消受那第一堂的清粥素食。非得等到诸位法师与高僧用过膳,他们才得以踏入斋堂,共享那份简朴却温馨的餐食。每一餐,众人皆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每一粒米、每一片菜叶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甘甜。
行堂的老和尚,一身整洁的僧袍,步履轻盈,手持净盆,于每张餐桌前缓缓走过。他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将各式各样的素食逐一摆放在桌上。斋饭虽简,却花样百出,既讲究营养均衡,又不失风味,每一口都是对身心的滋养。钵中的饭菜堆积如山,沉甸甸的,满载着寺院的慈悲与关怀。更有甚者,那馒头之大,数量之多,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让人不禁遐想,是否每位食客心中都藏着一段从饥荒岁月中蹒跚走来的记忆,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温饱倍加珍惜。
餐前时分,众人皆以双手轻轻合十,心怀虔诚,对食物表达着一份质朴的感恩。餐桌上,静默成了不言的规矩,每一口饭菜的咀嚼都伴随着内心的平和与宁静。餐后,一行人缓缓起身,对着斋堂正中央那尊笑口常开的大肚弥勒佛,再次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满载着对这份简朴餐食的敬意,悄然退场。
午斋过后,符存在王贤的扶持下进入自己的寝舍。躺下那一刻,四肢展开,感觉身子骨都快散了架似的,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酸痛。即便如此,他还是好奇地向王贤问道“那位氏叔琮,身手矫健,显然是行意师父颇为看重之人。还有与他如影随形、配合默契的李彦威、蒋玄晖以及胡真,他们三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息,感觉不是善良之辈。
王贤亦抱有同样的看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缓缓言道:“氏叔琮,人送外号‘黑暗魔鬼’,力大无穷,勇猛有余,却性情粗犷如野兽;李彦威,则被冠以‘百变幽灵’之名,此人机敏过人,善观人色,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至于蒋玄晖,大家称他为‘白面书生’,外表温文尔雅,实则满腹诡计,狡黠异常。这三人,自视甚高,常以欺凌弱小为乐,于我而言,皆是心中不屑之辈,我常敬而远之。
‘敬而远之’,符存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词语,心想:王贤年龄比自己大两岁,竟知道如何与自己瞧不起的人相处,日后定要多多向他学习;但如何才能让这样的人既不烦扰自己,又能让这种人对自己有一定的好感呢?要做到似乎不大可能,符存不禁好奇地问道:“王贤兄,你所说的‘敬而远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王贤,毕竟是十二岁的稚嫩少年,对于那“敬而远之”的处世哲学,其理解尚显肤浅。父亲常在他耳畔叮咛:“人之根本,在于品性德行。面对那些忠厚诚实、值得信赖之人,你当勇敢地向他们靠近,用真心实意取得其信任,莫要为些微小事斤斤计较,尽量与之结义,成为挚友。然而,对于那些性情粗暴、自私自大、背信弃义之徒,则需坚决保持距离,既不必在他们面前显露弱势,也无须逞一时之勇。若不幸遭遇争端,切记要隐忍退让,以敬远之态,避免纠葛深化。”
王贤对于个中缘由,亦是语焉不详,不过是将父亲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如同回声般轻轻复述了一遍。
王贤踏入寺院已数月有余,渐渐地,他现在基本适应了寺院生活和习武修禅的方式。每日四更天起床,五更时分用早斋,然后,提水挑柴、打扫寺院等早活,巳时开始上午的功课,持续二个时辰,午时过堂用斋后,寺院自修时间要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