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有意顶撞,还请皇上看在赵大人平日里鞠躬尽瘁的份上,饶他这一次。”赵守正人如其名,素有刚正不阿之风,朝中与其交好的大臣也悉数跪倒:“请皇上开恩。”
赵光怒道:“让朕开恩,开什么恩。你们不必再求情,谁再多嘴,一样除去现任官职,都给朕滚去礼部学礼。”
百官伏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出,门下省侍中苏道言行礼道:“皇上息怒,兹事体大,不由得诸位大人担忧,一时心急无意冲撞陛下。还请陛下相信,赵大人绝无半点诅咒天子之意。今日殿前失仪,赵大人理应受罚,臣代他谢过皇上恩典。”
赵守正抬起头来,一脸不解地看向苏道言,后者对着他微微点头,眼里尽是不可言说的劝解之意。赵守正只得再次跪倒:“臣有罪,谢陛下宽宏大量,臣一定在礼部潜心修习。”
苏道言继续道:“陛下为四子封王,虽说是陛下的家事,但皇家事即为天下事,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天下。臣斗胆问皇上一句,除陇西节度使一职之前空缺外,剩下的剑南道、河北道、江南道的节度使一职,都是有人的,更不用说剑南道节度使还是我朝唯一的一品镇国公张韬张大人,皇上打算如何安置这几位大臣。”
赵光摇摇头:“朕刚才说了,除了赵篆领陇西节度使任实职以外,其他三人只是遥领各道节度使一职,现在的节度使并不撤职,只是各道以后的军政大事,都抄送一份折子送给三位皇子,不,以后是三位王爷了。至于何时才去封地履职,朕自会与诸位大人从长计议后再做决定。”
苏道言道:“如此甚好,臣谨遵陛下旨意。”百官跟着再次跪倒:“臣等恭贺陛下,恭贺诸王。”
赵光难得地露出笑脸:“诸卿免礼。赵篆在陇西并未归京,赵隶和赵楷去了南唐,故封王礼也就等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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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眼下只是先将此事定下而已。”
虽说同属泰安城,从玉京城到两仪城的距离可着实够远。要是家住的偏的,想赶上朝会,几乎子时刚过就要爬起来洗漱更衣。身为朝堂之上官职最高的一小撮人之一,户部尚书赵守正自然没有这样的苦恼,虽然俸禄不多,可是赵家世代为官,在泰安城中置办了一套极大的宅院,让满朝官员都羡慕不已。正郁闷地朝着自己家的马车走去,苏道言的车突然停在面前:“守正,下了朝有事没,没事的话,跟老夫走一趟。”
赵守正给自家的小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自己回去,掀开帘子上了苏道言的马车。
“侍中为何要我认错,皇上的身体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劝陛下早立储君,有什么不对吗?”赵守正一脸郁闷道。
苏道言被他的话逗笑:“你呀,我看你是算账算傻了。龙体康健,才是国之幸事。陛下春秋鼎盛,只是身体稍有小疾,哪里到了早立储君的地步。”
赵守正直视他的双眼,对着门外做了个手势。苏道言道:“放心吧,这车夫耳朵不怎么灵光,车里人低声说话他是听不到的。”
赵守正正色道:“大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跟下官装糊涂。陛下的四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全都是优异过人。可越是这样,越该早立储君。要是像前朝那样,在矮子里面找大个,还能争执个立长还是立贤,可咱们这四位皇子,不,等礼部的文书一出,就该称为四位王爷了,怎么挑,怎么选。”
苏道言笑道:“你都觉得头疼,难道陛下就不头疼吗?你要知道,陛下是心思缜密的人,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有纰漏的。”
赵守正道:“我当然信得过陛下,我是信不过那四位。储君一日不立,就人人都有机会。为了争夺皇位而兄弟阋墙的古事,大人读史时见过的还少吗?更何况四位皇子都任节度使,若是有朝一日都赴封地手握军政大权,搞不好的话,是要战事再起的。”
苏道言道:“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