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回想起许多家书。

    ‘小飞,伱已经五岁了,上了育红班,要多认字,多读书,下次咱爷俩通信,就不用汉语拼音了。’

    “小飞,你上一年级,要争做少先队员……”

    “最近南边不安稳,我可能很久不能回信,我托县武备部的领导,给你买了背包、铅笔盒……”

    “小飞,见过炮阵么?数百门乱轰的那种,你爹我从里面活下来了!”

    “小飞,听你爷爷说,每天都学习到深夜,咱可要注意身体,我托武备部的领导,给你买了个足球,平时要多运动。”

    “听战友说,城市里流行小霸王学习机,我最近三年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样,托武备部领导给你买了一台……”

    “小飞,这封信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

    “小飞,我刚从南越那边回来,老爷子的事,也是刚得知,但我现在需要审查……”

    “小飞,我决定转业,已经打申请……”

    这是一个活在书信中的爹。

    似乎除了写信,父子俩没说过几句话。

    哪怕转业回来,纵然有千言万语,想张口,却怎么也张不开。

    换句话说,爷俩都是不善表达的人。

    徐飞瞅着蹲在柴油机旁的身影,擦擦眼角,转身走进附近的黑胡同。

    构造一名工程师,小声念叨招募暗语。

    不多时,一个壮汉出现在身前,“指挥官,老胡前来报道。”

    “你这样,这样,再这样,记住了?”

    “晓得!”

    老胡打量一番农机站,将一身家伙什丢给徐飞,“那我过去了?”

    “嗯,不用担心暴露。”

    农机站。

    老徐蹲在柴油机旁,努力回想老站长交给的组装步骤。

    蓦然,一声洪亮嗓音传入大瓦房,“同志,有热水喝么?”

    “有!”老徐回头扫一眼,暗自惊叹来者真壮实,同时走到零件柜,拿起暖壶倒半碗水,冲刷之后,再次倒满一碗,“没茶叶,别嫌弃。”

    “有喝的就行。”老胡端起瓷碗,似乎很烫,吹上片刻,“同志,组装柴油机呢?”

    “是啊!”

    “顺序错了,螺丝可不能硬拧。”老胡说着,放下瓷碗,捡起扳手,三两下拆卸,又三两下重装,“这东西,其实很简单,当年我在连队,眼看就要到交战区,趴窝五台红岩261,全靠我一人搞定。”

    “交战区?红岩CQ261重卡?”

    “对啊,从法國贝利埃引进的那款。”

    “你去过老山战场?”

    “你怎么知道?”

    “你哪个连?”老徐呼吸都粗重几分。

    “119炮团,主攻142高地。”

    “我就在你们旁边松毛岭。”

    “嗯?”老胡微微一愣,“你叫啥名字?”

    “徐大友!”

    “原来是徐营长?!我们连有几个兵就是你带出来的,我老胡,胡志军!”

    “耳熟!”

    “张大侠认识不?我们团长。”

    “肯定认识!”老徐握住老胡手臂,“兄弟,你也转业了?”

    “没,我选择退了,老娘生病,急缺钱,后来钱花了,人也没了。”

    “唉。”老徐深深叹口气,“走,我请客,咱去喝几杯。”

    “必须去,我先帮你装上另外几台柴油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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