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坟冢前却不见什么祭殿和碑亭,倒与这先前有些不相应。

    墓旁不远唯是一座草厅,厅外花木葳蕤,异香扑鼻。

    “陈子定之墓?”

    在落下云头,陈珩往上看了眼,心下暗道。

    这时一抹刺亮芒光须臾从后山飞起,绕着这座大冢转了数圈,发出声声啸鸣,震动山谷。

    陈珩见光中的是一柄断剑,如墨颜色,便先前是有剑中器灵,此刻也早消散了个干净,只剩一二残念。

    而先前他听到的那声剑吟,正是这柄残剑为他解读剑经时的神意所染,不自觉发出啸鸣来遥遥相应。

    “子定真人?这位的墓怎迁来了这处?”

    陈珩眉心蓝芒一动,遁界梭自他紫府中忽而跳出,朝前处望去,眼里有一丝惊疑。

    “智昏和尚自极乐天归来后,我又请禅师替我算了回阴宅方位。

    虽说只是衣冠冢,并无用处,但于后辈而言,纵是自欺欺人也罢,心下到底是能宽慰几分。”

    此时草厅中传来一把低沉声音,随风中沙沙响动一起,一个身量高大,身着云衣星冠的中年道人亦迈步走出。

    他对遁界梭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

    “而家父生前并不喜浮华物件,唯爱清净,左右是已迁来了这荒岛之中,倒也不必再弄些多的名堂了,想来这也应不违家父心意。”

    “我久离虚皇天,并不知此事。”遁界梭沉默片刻后轻叹:“早知如此,我也应来上一炷香……”

    那中年道人闻言摆摆手,他继而又看向陈珩,似早认出了陈珩的身份般,脸上神情颇有些复杂难名,最后只点一点头,便行礼送客。

    在飞离这座荒岛不远,陈珩看向遁界梭,问道;

    “不知那位子定真人是?”

    遁界梭刚欲开口,梭身上的蓝芒便忽似风中火烛般摇了几摇,连带着外显而出的人身亦是忽明忽暗。

    遁界梭指了指嘴巴,颇有些无奈:

    “该死的!当年陈玉枢封禁的东西,看来可真不少……”

    遁界梭目光一转,刚想提议不如去智昏和尚的净土处走上一遭,向这位请教当年旧事,而陈珩似猜到他心思,微微摇头:

    “智昏禅师他们若欲开口,早便直言相告了,若真难以启齿,那再如何登门,也只是在令人为难,不过我想……”

    陈珩沉吟片刻,目望远空:

    “应也是快了?既已是来了虚皇天一趟,在一些人看来,不论如何,当年那场旧事,或许我也应知悉个大概了”

    遁界梭还欲开口,陈珩已不在停留,只起袖一拂,便上得了云空当中,身形很快不见。

    而事态发展倒也的确如陈珩所预想的那般。

    当日行宫之中,便有一个手持盘龙大拐的老妇人连夜来访,非仅是送来一枚模样古怪的晶玉,还更有智昏和尚与陈玉甫分别写就的书信。

    不过提及智昏和尚时,那老妇人倒没什么好脸色,话里话外,还好生贬损了几句。

    而在送来这些,又交待一番后,老妇人也并不多留,很快又是告辞离去。

    “念玉……竟然还有这等玄妙神通。”

    行宫中,陈珩摩挲了一下老妇人方才送来的那枚晶玉。

    此物如玉雪玲珑,质地则坚硬非常,简直似一块星铁所铸,叫人难以毁坏。

    而据老妇人所言,在这枚念玉中封存着陈玉枢过往忆识,陈珩若想知悉当年旧事,只须将神魂投入玉中即可,从前种种,便会在他脑中清清楚楚重演一遭。

    这般法子,可远要胜过其他方式了。

    毕竟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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